小姑娘嘴唇抿的发白,眼泪要落不落的,惹人怜爱。
如同在外受欺负的小猫咪,委屈的哼哼唧唧。
秦弋的舌尖抵了抵上颚,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指尖漫不经心的摩挲。
“秦……秦弋……”
她忐忑不安的轻唤,伸手试探着去摸他的手腕。
触及到腕表的温度,冰的她打了个寒颤,贝齿紧咬着唇角。
“我没事的。”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每个字都像是用力挤出来的,才能勉强克制自己放肆哭出来的冲动。
唐寻偏过头,不让秦弋看她落泪的懦弱模样。
“我习惯了,只是说说而已,造不成实质伤害的。”
那些流言蜚语伴随她整个青春,心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都麻木了。
秦弋垂眸,指尖摁在创可贴表面,微微用力,“我不行。”
“只要是说你不好,哪怕是一个字,都像在我心口捅刀。”
“我没办法看到你受委屈还息事宁人,唐寻,做错的从来都不是你,为什么要忍让。”
“该死的是伤害过你的人,这份阴影不应该由你承担。”
他语气淡漠,不含丝毫情绪,眸中像是凝着寒霜。
唐寻怔然,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人的偏见很可怕的。
就像是女孩在公众场合被陌生人骚扰,别人看的从来都不是施害者,他们只会为施害者找尽理由开脱。
就如同她当年经受的那样。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安慰,反而在背后讥讽她和唐母孤儿寡母,诋毁讽刺,用尽恶毒的语言。
哪怕是有一个人拉她一把,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秦弋,”唐寻眨眨眼睛,将酸涩感祛除,“真的过去了,安慰和弥补我都不需要了。”
她受到过的伤害早已发生,就算现在说弥补就能说明不曾发生吗?
秦弋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腹部。
这个在外人面前高大,带给她无尽安全感的男人屈膝跪在冷硬的地板上,没了意气风发,浑身写满颓然。
唐寻犹豫着,手迟疑的搭在他肩上,笨拙的安慰。
秦弋的声音沉闷,“你可以不需要,但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必须有。”
就像是京城那边已经走进圈套的张自心。
伤害过唐寻的人,他会一个个都帮她讨回来。
绝不食言。
唐寻的动作微顿,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说放下是假的,说不恨也是假的。
她只能尽力维持表面的平静,谁也不知道心底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阴郁如影随形,从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