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从少年的怀中钻了出来,将手中的大耗子递了过去,流着口水说道。
“好,就烤了吃。”
少年接过吱吱挣扎惨叫的大老鼠,发现这老鼠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心中一惊,这老鼠能长这么肥只怕是靠食死人尸体为生……
如是想着,少年伸手一拧,将老鼠的脑袋拧断。
如今这世道,能活着就不错了,食尸体算什么,况且又不是自己食的。
少年正准备去捡些枯草烂木当柴火,忽听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面色陡然一变,拉起一旁的妹妹果儿,冲进了一间破屋子里。
片刻后,一位骑马的年轻人,缓缓策着马进入到村庄里。
这是一匹白色的骏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脖子高高昂着,神骏非常。
骏马的脖子上系着一个金色铃铛,一动起来,铃铛便叮当叮当作响。
马背上的年轻人,白衣胜雪,里面是紧身长衫,外面一件宽袖锦袍,长发在脑后随意绑着,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玉般的额头前,额下两眉飞起入鬓,显然是个十分自傲的人。
如此俊雅人物,怎会来到这鸟不拉屎的破败村庄?
破屋子里,少年和妹妹正蹲在那里,透过裂开的门缝偷看外面。
少年看见白衣青年的风姿,一阵羡慕,若是自己也能像这人这样穿着漂亮衣服、骑着高头大马该多好啊!
鲜衣怒马的年轻人,勒停了骏马,四下里打量了一下,眉头轻轻一皱,俊美的容颜透出一丝厌恶。
自从进入这淮北地界,一路上行来尽是这种破败景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人烟罕见,田地荒芜,野兽横行……
爹爹还说那江南和这两淮之地都是富庶之地,简直是胡说嘛!
年轻人看了看日头,已经临近傍晚。
算了,就在此地将就一晚吧。
村子虽破,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正准备下马,突然停住动作,扭头向后看去。
就看见一队官兵打扮的人吵吵嚷嚷的向村子里走来。
这些人都身着大周官兵的制式皮甲,做的却不是“政府军”该干的事,他们有的提着鸡鸭,有的扛着布匹绸缎,为首的一个高大官兵却是横抱着一个昏迷的年轻妇女。
“嘿嘿,合该我们兄弟发财,没想能在路上撞到搬家的财主,我还以为这淮北大地已经没有油水了呢。”
“那肯定是没有油水了啊,否则这地主能搬走?”
“搬得好啊,正好便宜我等了,也不知那小娘们滋味如何?”
官兵们显然今日里做了一票,兴奋的喧哗着,其中一个突然对着最前面的高大官兵道:
“刘老大,你这头汤喝的快点儿啊,兄弟们在后面等着呢!”
那高大官兵回头笑骂:“滚你的,老子金枪不倒,快个屁!”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高大官兵怀中的女子被笑声惊醒,先是一阵迷茫,随后想起自己的处境,顿时面孔扭曲的挣扎起来。
“动吧,动吧,越动老子越爽。”
高大官兵眯着眼睛,似乎在享受女子扭动时身体摩擦带来的快感。
“刘老大,有人!”
一个眼尖的官兵发现了村子大道上,驻马而立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