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关上了急救室的大门。

林晞禾呆呆站在急救室外，立成了一棵树桩。

柳管家劝她：“林小姐，你在长椅上坐会吧。”

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就是等候区。

可林晞禾不想走，她想站在离外婆最近的地方，这样外婆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见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灭了。

林晞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

外婆被推了出来，只是身上盖着白布。

医生小声向她解释：“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摔倒的时候撞到了头部，造成了脑部大出血……”

后面他说的话，林晞禾一句也听不见。

不要，不要，外婆不会死的，外婆怎么会死呢？

林晞禾没有办法相信这一切，她呆呆地看着医生，反复追问：“我外婆真的救不了了吗？不能再抢救吗？”

医生同情地看着她，“请节哀。”

护士推着外婆离开了。

林晞禾看着外婆渐渐远去，仿佛她心脏的某一部分也跟着离开了。

那医生看着她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悲悯，这样的场景，他见过太多了。

“要是能早来几分钟就好了，说不定还有救。”医生叹息。

“你说什么？”林晞禾猛地回头看着医生，“早来几分钟？”

“是啊，送来的太晚了，已经没有抢救的可能了。”医生不无遗憾地摇头。

林晞禾紧紧捂着胸口，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的脑海中一直回旋着医生的话：要是能早来几分钟就好了。

要是她能早点出发，说不定能早点发现外婆。

要是她能带上柳管家，也能早点送外婆过来。

要是她跪在陆之年车前的时候，他能停下车帮她一把，也说不定能救回外婆。

这无数个可能快要将林晞禾击垮了。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明明有救外婆的可能，却错失了这一切的机会。

最令人痛苦的。

就是她本有可能。

刹那间，林晞禾眼前天旋地转，一切都变得模糊。她要努力撑着冰冷的墙面，才能不瘫倒在地。

医院的走廊上传来了突兀的脚步声。

林城望、姚慧弈和林宝儿三人匆匆赶来。

姚慧弈一看见林晞禾，就拽着她问：“怎么回事，老太太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

林晞禾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但姚慧弈还在喋喋不休：“老太太现在在哪？医生怎么说？”

见林晞禾不说话，姚慧弈顿时火了，用力推了她一把：“你说话啊，你是哑巴吗？”

一旁的柳管家轻咳了一声，“林夫人，请节哀，老太太因为脑部出血，已经去世了。”

“什么？”姚慧弈大惊，“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