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您是说,要走黑树林的安排,是吕大人自己决定要走的?王溪亭疑惑地问道。
是啊,他说他曾走过这条路的,还说这样走要比树林外围的小路省上一个时辰的时间呢!
吕大人走过这条路?可这是人们口中的禁区,他一个侍御史,怎么会走过这条路?王溪亭口中念念有词道。
奇怪!石真添了一句。
更奇怪的是,这分明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可就在这里遇到了黑衣人,他也恰好在这里失去了踪迹。张远辰淡淡地说道。
没错。王溪亭长长呼出一口气,可是,我并不认为这件案子与吕大人有什么联系,说不定,他也只是个受害者。
恩,若让我说,我也不会这么认为。只不过,现在情况有变,一切若只是个巧合,那这有些说不过去啊
王溪亭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对了,吕珂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王嗣宗左右张望着,目光扫过张远辰和石真,不由得疑问道。
他我不知道他去了何处王溪亭目光立马躲闪掉,不肯直直地面对着父亲的目光。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啊?王嗣宗见他这样更是急了,他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王溪亭闭口不言,任王嗣宗在那里猜测。
伯父,吕珂有事耽搁了,他暂时回不来。张远辰见王溪亭不语,他便也知道她心里些许的想法,干脆编造了一句为她解围。
噢,这样啊。王嗣宗恍然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的确,一个朝廷重官,本是奉命查案,却因案件发展而迷了踪迹,就连侍御史的公子也不知去向,这是要让皇上知道了,即便不点明去说,也肯定会惩责这里的主事官员的。而王嗣宗作为西京知府,自然脱不了干系。
圣上给的半月期限,如今只剩了九天,这几天来,凶手看样子已经暴露了什么,暂时收手了,可却也并不代表着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或者打算就此收手,或许,这些只是在某些特殊情形下凶手所采取的一种折中的措施。王嗣宗站起身来,在屋中踱步道。
现在可疑的人并不在少数,可是若是想从这些人里面揪出真凶,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王溪亭双手撑着脑袋,她已经疲惫至极了。
可是,干这行的,要的就是脑力和体力,若是这两点有一点不能做到,那么这些仅有的名额很快就会发生变动,里面的人也会随之改变,并不会因为一个喜欢这项工作得人的某些不适而适应。这里面需要适应的,是人本身。
王溪亭甚至这个道理。她跟随父亲办案多年,虽不懂得这官场里的浮沉道理,却看出了要决定干这行就一定要不怕艰辛。
于是,王溪亭几乎已经习惯了在每个几近昏睡的边缘依旧可以保持清醒的斗争过程。
就像现在的情形一样,即便是连夜不睡,连连不休,她却依旧要撑下去。任务没有完成一天,她便一天心里不舒服。
此次案件虽不是王溪亭直接接手,却也是在案子的起初,她就已经参与进来了。她也算是目睹整个案子的进展,从最开始那个令人不敢喘息的妖灵伤人,到后来一个个死者的离奇离去,相继的事件不一而同,却又都似乎都在诠释着同一个道理。
在这案子期间,王溪亭曾无数次想起案件的真凶,可是又凭单薄的事件和苍白的证据,根本就无法验证藏在心里的每一种可能。
直到皇上下命,要求在半月之内找出真凶,将沸扬京师一带的帽妖案做一个了解。
可案子就是这样,在每一次看到希望的时候,空白就会堵在半路,也令思路堵死在中途。
从沸腾京师的帽妖,到后来怎么牵扯到了那么多的人和事,又如何将整个案子都弄得复杂了许多,直到现在,人员牵连甚广。
九天,时间还比较充足,案子也肯定会有一些进展。可是这时间说紧不紧,说慢不慢,我们在这期间到底能收获多少,我就只能赌一把了。赢了是大家的开心,输了,我们也输的心甘情愿。王溪亭左右看了一遍,缓缓说道,怎么样?
好!石真连忙应和道。哎?只是只是我们现在的线索这么少,又该怎样去缩小范围呢?
这一点无须担心,说不定我们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我们按照目前的思维去解析,很有可能就会得到很有突破性的补充。
噢。石真勉勉强强听懂了王溪亭的意思。那现在的大致情形就是这样ashash出现在西京的帽妖,本来只是为了伤人和恐吓,可后来,凶手是为了什么改变了方法,做出更为残忍的决定?
不错,继续分析下去。王溪亭鼓励道。
噢!那我就说啦!
王溪亭微微点头,似对于石真脑子里的想法也极为看重,她想着,或许换个思维模式,整个案件就会有一个出其不意的质的飞跃。
凶手之所以放掉之前的伤人做法不管,而换成了置对方于死地的疯狂杀人模式,那么这两者中间肯定有一个什么的事物,它们的出现或者发展,彻底激发了凶手的底线,让他不得不采取一种痛快的方式,直接将对方害死,以了却心头的不安。
并且,他之所以将一切都与帽妖相关联,不过是为自己的行为遮上一层神秘莫测的色彩,令人生佩,令人敬畏,令人不敢再因此事再踏出半块身子。
说到底,凶手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迷惑大家的视野,明明人为的事情,偏偏说成是鬼神所为,于是,不管出于对神的敬佩还是对鬼的畏惧,一切都是凶手的目标,用一个神秘的方法来阻断一切打算涉及此事的人。
依我所见,吕大人大概就是想揭穿凶手的真面目,却不料凶手如此厉害,在他要动手之前就已经洞悉一切。
于是,吕大人从而一不小心将自己置于深渊之边缘,千钧一发,命悬一线之际,他想要揭发凶手的什么秘密,却因为凶手的威胁不敢说出,可若是不闻不问,不采取任何措施,那么就给了凶手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