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去查案,看来还顺带着旅游了。王溪亭打趣道。
办案兴趣两不误嘛!石真耸了耸肩讪讪地说道。
那后来呢?王溪亭问着,却突然发现石真的眉毛再次飞起,那种眉飞色舞的模样分明地昭示着他的话匣子又要打开了,王溪亭见状不好,立马补充了一句,咱们说重要的行不?
哦!石真愣了一下,才勉强应道,我们到了辽地,正好在入辽的主道上发现了一辆马车,赶车的正是那个商人。我们跟他讲述了事情缘由,告诉他并无恶意种种的话,他才终于肯让我们看他车上的东西。
那车上的想必就是那些青石粉了。
没错,还有很多很多神奇的石料,我和远辰哥查看了一遍,跟我街上所见一样。
后来呢?
我们问了商人有谁曾去大辽采购那么多的青石粉,他开始不肯说,后来还是逼着他这才肯告诉我们的。
那有答案了?
你猜是谁?
谁
就是那个胡人杂艺摊的班主呀!石真神采奕奕地说道。
是他那后来还说了什么?王溪亭急问道。
后来后来我去看石料,就没有听到了。石真撇撇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人说了,杂艺摊班主采购了一个人的所有青石粉,载起来有两三辆马车,并以高价出售,对方也果断同意了。张远辰说着,丢下手中拨木柴的木棍,拍了拍手上残留的木屑,面色依旧平静无波。
果然如此。那杂艺摊班主需要这么多青石粉,真的都是用来表演幻术吗?王溪亭不禁疑虑道。
表演幻术肯定是需要很大一批石料的,恰好杂艺班也是来自辽国,班主知道这些方法并不为奇,而且夜市中每表演一次的确需要一些青石粉,长此以往,他们的用量也是我们无法得知的,要想知道,还是得再去一探究竟。
恩,有道理。王溪亭低头沉思着,炉火燃得正旺,闪烁着的橘黄色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像涂了一层红晕,她忽而抬头,却发现张远辰正在看着自己,他的目光中有一种温暖的东西,是不同于他往日眼中的寒冷的。
她不由得愣了一下,却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向石真那边,低声问道,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去
明日一早就出发。
张远辰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王溪亭看着高高低低的火光,暗暗在心中提醒自己要立场坚定,她使劲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对方的时候,眼神中没了闪躲,反而多了很多坚定。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她的语气坚决,仿佛不给对方任何反驳的余地。
你的身体还不行,不能去。
我的身体我最为了解,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不让我去我也非去不可!王溪亭面色淡然,语气却铿锵有力,若是不了解她的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极为刚硬的女子。
可你的伤还未好啊!见张远辰不再说话,石真不由得着急道。
你们不让我去,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王溪亭紧紧地盯着石真,她突然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我到底是为什么晕倒的?又是谁将我迷晕的我身体变成这样到底又是为何?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溪亭说得越发激动起来,她的眼眶中盈着一丝泪光,面对着避而不答的两个人,她用从未有过的凌厉目光质问着他们。
炉上的水烧的咕嘟作响,水汽冲出壶盖上的小洞发出呜呜的细微声音,壶盖也因此被撞击得上下抖动。
明明很杂乱的声音,却因为没有人的参与而变得极为安静。这种安静与黑夜融为一体,蓄积着光明前的力量,等待一触即发的冲动。
张远辰只是若无其事地拎下茶壶,从桌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瓦坛,平静地拨开茶叶错杂的纠纷,用带有凹槽的签子将茶叶分散在杯中。
随着热气腾腾的水灌注进去,茶叶的清香萦绕开来。
他给石真递了一杯,又将一杯推至王溪亭的面前,不是我们不愿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再设身险境。
王溪亭不懂他话中的含义,只是接过杯子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总是不顾一切地去查案,你可曾想过对方有多可怕,而你这样以卵击石,又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