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风姿,怎就与司戎是亲生兄弟?
宫弥不由摇摇头,司瑛看到她的身影,躺在摇椅上的修长身子微微起身,手指点了一点示意她过去。宫弥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发现他手中的书卷是一本琴谱,想象了一下司瑛抚琴的模样,倒是觉得异常和谐。
司瑛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一笑,顿时就像冬日的冰雪骤然消融,他拍了拍身旁的小石椅示意宫弥坐下,“父王在训话,你胆子小,乖乖坐在这里不要过去。”
晋王是要如何教训儿子,司瑛竟然会觉得吓到人,想到这里,宫弥顿时又觉得司戎似乎没有那么过分。过了好一阵子,她抬眼看了眼依旧淡然的司瑛犹豫开口,“大哥,要不过去”
司瑛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书卷道,“我去,你听话不要过来。”
说罢便真的向书房而去了,宫弥等了好一阵子也没有等到人,正巧晋王妃传她去说话,于是也没有瞧见司戎挨了打的模样。
本想趁机再告一状,念在司戎挨了打的份儿上宫弥还是放弃。第二天去回香楼付银子时,那胖乎乎的老板却道二少爷已经给了,宫弥诧异万分,难不成是这事居然暴露被晋王逼迫过来,那掌柜却道,“您昨儿走了没多久,二少爷便去而复返将银子付了。”
走出回香楼的时候,宫弥颇有些不是滋味,琢磨了好一阵子还是决定是探望一下挨了打的司戎。
司瑛说晋王教训人很是骇人,还以为司戎大抵是卧病在床养伤的,却不想进去时他正穿了一身云纹玄色劲装在院中耍枪,越发衬的他腰细腿长,身姿轻盈宛若游龙,半点不像个挨了打的病人。
宫弥跟着祖父学过好些年的拳脚功夫,看了好一阵子也不得不承认司戎这枪法半点不是花架子,比起她那双胞胎的兄长,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司戎练武的时候表情严肃,又是极为英气的模样,真有几分少年将军的气势,但却在看到宫弥的时候突然想软了骨头一样,捂着胸口叫唤一声,“唉,我的伤”
宫弥瞪了他一眼,司戎又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宫弥觉得他是早已发现她到了,却一直装作没有看到。适才那严肃凛然的模样与此时笑嘻嘻的模样,宫弥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跟着司戎进了屋子,屋内装饰的物件极少,宫弥诧异的发现了层层叠叠的书籍,还有桌上司戎未来得及收下去的字迹。苍劲有力,宛若金钩,比起她那表哥王远之的俊秀小楷,实则天壤之别。
人都说字如其人,但宫弥不由喟叹果然是晋王的儿子,就算一样是花花公子,司戎和王远之也是不太一样的。
司戎吩咐宫弥在书房等他一阵子,宫弥上前翻阅了下他丰富的藏书,兵法游记样样都有,甚至还有基本治国策,拿起基本书本上司戎偶尔的一两句注解心头猛地一跳,忙将书放了回去。
司戎迅速的梳洗一番,再出来时已是平日的打扮,换了一声窄袖云衫,不是司瑛谪仙般的飘逸,倒是颇有几分晋朝公子的风姿。发丝并未擦干,湿漉漉的还滴着水,身后的丫鬟忙不迭的的跟在身后给他拭头发。
他挥了挥手让那丫鬟下去,抬着他那幽深的眸子笑着对宫弥道,“一大早怎就过来了?”
宫弥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听回香楼的掌柜说你昨儿已经给过银子了”
司戎闻言坏坏一笑,“若不是觉得冤枉了我特意来赔罪?”他哈哈一笑,像是半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就是逗着妹妹玩一样,却是突然开口吓了她一大跳。
他问,“真的如此喜欢钟云秀?”
“啊?”宫弥不明所以的抬头,昨日被司戎听了全部,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看司戎的表情,难不成他是并不喜欢钟云秀做他未来的妹夫的。
宫弥相信自己摸准了他的想法,当即摇头道,“怎么可能!”
司戎愣了愣大惊道,“那我特意为你买的画册可不是没了用处?”
宫弥心头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迟疑间问他,“什么画册?”
“你可知道京城中那个神秘的玉面先生,她最擅长画各类人物,上次你还偷偷买了她说画的钟云秀的册子”
宫弥大惊的捂住嘴,一则是想不到司玉居然偷偷买了这画册,二则是王远之这厮竟然偷偷背着我又赚了黑心钱。
司戎只当宫弥是惊讶此事被他发现,一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模样,从厚厚的书本下翻出一本递给宫弥,“我瞧你喜欢还特意买了回来,不过你大抵是不再想要了。”
宫弥一把拿过那册子,上面的笔触熟悉异常,正是她亲自所画,抓着小册子,宫弥抬头问司戎,“这个多少银子?”
司戎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开口,“三百两。”
宫弥顿时暗骂一声王远之这厮真的是越来越黑,上一次那册子不过一百两,不由有些心疼司戎傻兮兮的画了这么多银子。不过他随手便是百两的酒,大抵也是不在意的。
司戎注视了她一阵子,“所以,要,还是不要?”
宫弥将册子收进袖子里点了点头,司戎蓦然间叹了口气,“分明喜欢偏偏不承认,我一直不太明白你昨儿为什么要打钟云秀,夸了宫小姐不成骂了也不成,女人还真是难懂”
宫弥不由瞪了他一眼,心道难怪十八了还没媳妇,实在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