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芜将窗帘拉开,觉得屋子里更亮堂一点,她站在凳子上又仔仔细细瞧那马蹄处,那马蹄处似乎比别处有些透亮,却又不明显。
苏蘅芜只觉得稀奇,既然寻到了这差别,苏蘅芜又起身将窗纱完全合住,屋子里掩入黑暗之中。
苏蘅芜亲自点了灯,屋子里照亮一些,她想了想又站到凳子上去摸那马蹄,却是触手有些冰凉。
苏蘅芜有些吃惊,她用手在马蹄那里反复摩挲,却听床底下传来轻微的响动,吓了她一跳。
好在无人发现。
苏蘅芜跳下凳子想了想,找了个迎枕垫在膝盖下,蹲下身子去瞧那床底动静,那里却凭空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黑洞来。
苏蘅芜忐忑不安,吓了一跳,转念想到那前朝太后失踪的事,莫不是就从这密道里逃出去的。
因怕人发现,又到底年纪小,苏蘅芜害怕之余,忙又试着站回凳子上,对着那马蹄处又是一番摩挲。
果真又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
苏蘅芜重新将迎枕垫在膝盖下蹲下去瞧床底下,原本那凭空出现的四四方方的黑洞又掩住了。
好似她刚才所见是一场梦。
苏蘅芜有些恍惚,将凳子放回原处,又熄灭了灯,将窗纱拉开了一些,花草的香气从外头随着风飘进屋子里,直往苏蘅芜鼻尖处钻。
苏蘅芜深呼吸了一口花香,这才觉得有种从梦境里醒来的感觉。
玲珑从外头进来,瞧见苏蘅芜恍惚的样子。
苏蘅芜心里犹豫了几番,最终关于那黑洞的事还是没有告诉玲珑。倒不是不信任玲珑,只是关乎这样的秘密,总归少一个人知道才能保住。
玲珑关切了几句,就也没有放在心上。
苏蘅芜松了一口气。
苏蘅芜用过午饭躺在床上午休时,反反复复想着要不要跳进那黑洞里一探究竟,那洞穴八成是个地道,只不知通往哪里。说不得跳进去就能重获自由。
她已经过了十五年囚牢一般的生活,实在不耐再过这种对未来毫无把握的茫然生活,这让她有种平静的等死的感觉。
可脑海里还有另一种声音,万一里头藏了毒蛇猛兽,岂不进去送命。
苏蘅芜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纠结。
这种纠结一直持续到晚上她洗漱好后躺在床上还在想。
玲珑与桂嬷嬷睡在隔壁。
屋子里只苏蘅芜一个人,床角留着一盏八宝琉璃宫灯。
昏黄的灯光下,苏蘅芜睡眠极浅。
她心里有事,那梦就纷沓而来。当日惊马,马车被带的飞起,那种即将丧命的紧张时刻又在她梦里重演。
她大汗淋漓的从梦里醒来,却直觉昏黄的灯光下有一道影子。
苏蘅芜惊得就要大叫。
那影子却风驰电掣一般来了她身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口。
苏蘅芜恐惧的要去看那捂住她口的是人是鬼,却不想那人却是惊讶的说了一声:是你?
显见的是认得自己的。
声音还有些莫名的熟悉。
苏蘅芜松了一口气,仔细去瞧那捂着她口的人,那脸上蒙着黑纱的人也正在看她。
苏蘅芜看到那黑纱人的眼睛闪过犹豫之色,却是一闪而过,很快,那人却是将黑纱往下拉了拉,柔声道:是我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不要怕
苏蘅芜一眼认出那黑纱人是燕王世子。
她冲燕王世子点点头。
燕王世子犹豫了一下,将放在苏蘅芜唇上的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