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芜上前搂了容粲,轻声问道:母亲,说不定父亲也还活着呢
容粲目光有些茫然:但愿吧!她找了她一双儿女这么久,倒是不曾想到在燕地见到,她也找了她的玉郎那么久,却是杳无信息,但愿也能有奇遇。
容粲深呼吸一下,松开苏衡芜的怀抱:走吧,东西我都让桑梓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出发!晚了,别耽误了庭誉的大事!
苏衡芜意外:母亲也要去?
容粲抚了抚苏衡芜的脸颊:傻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与其在家里苦苦盼你消息,倒不如看着你更放心而且母亲觉得自己还能帮你们一把!
苏衡芜心里暖意横生,自打与冷庭誉相识后,苏衡芜依旧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幸运儿,而被母亲认回后,那种你无论做什么都知道背后有一双慈爱的目光看着你,甚至在你闯了祸后能帮你料理的至亲存在,这种感觉很奇妙,也让她从未有过的安心。
苏衡芜发自肺腑的冲容粲道:母亲,谢谢!
容粲一愣,帮她理了理头发:傻孩子!
桑梓找备好了马车,母女两人共乘一辆马车,桑梓则一身男装干练打扮在前头赶车。
有几名看着练家子的人出现,在马车外冲容粲鞠躬:大当家的,你一路放心,咱们的人已经先一批护着药材去了墨城。咱们这些人更会暗中保护大当家的与小姐
容粲点头,柔声道:辛苦了!自打认回女儿后,忘川茶楼的生意她交由手下打理,容粲则极少再易容,此番明艳端庄的坐在车上与苏衡芜并排,令人咋一看只以为是孪生姐妹。
驾
桑梓甩了马鞭,赶起车来。
几名江湖人士也纷纷跨马,一名白面书生模样的俊朗男子目光还有些恍然。
白面书生旁的是一名彪形大汉,拿手在白面书生眼前晃了晃,大笑道:你别痴心妄想了,休得动那念头。大当家的当年拼尽全力医治过我们,让我们方能活了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当家的遭遇,存什么念头,休得辱了大当家的威名
白面书生脸上一红,展了扇子,虚摇了几下:哪里有?
其他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却说老燕王妃那里。
一大早,林嬷嬷急匆匆的冲进屋里。
老燕王妃虽然斥责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却还是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人。
白芨留了个心眼,退出去后,走的慢一点,模糊听到里头有摔碗声:他是个死人不成?不过是病了,墨城这种大事竟然轮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办!
白芨吓了一跳,深知此事重大,不敢多耽搁,她这些日子正苦愁遇不到世子爷,将贺慕容的事情告之,却又听到这些事。
白芨侍候在老燕王妃这里也有阵子了,模糊的记忆里貌似老燕王妃的娘家林家的姻亲就在管着墨城。
趁没人发现,白芨匆匆走去。
却不想还没有走远,头天夜里还称病的老燕王妃就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白芨连忙躲了起来。
等她再出来时,就听到老燕王妃已经坐了轿子去了冷仲然那里。
冷仲然昨夜刚退了烧,此时身子还有些虚弱,提不上力气。
老燕王妃找来的时候,冷仲然正由丫鬟服侍着喝汤药。猛然由下人回报说:老燕王妃来看王爷了。
冷仲然顿觉心里暖意融融,他就知道他的母亲老燕王妃平素虽说待他有些严厉,可事实上他一旦有了好歹,哪怕是再简单不过的头疼发热,老燕王妃也总是忧心忡忡的盼着他好。冷仲然心里忍不住叹道:到底天下母亲一样的心。
他忙冲下人道:快请!
下人面上却闪过犹豫之色。
冷仲然心里咯噔一声,追问道:怎么了?老燕王妃可是有什么不妥?
下人斟酌着语气道:老王妃似乎不大高兴!这是相当含蓄的表达,真实的情况却是老燕王妃怒气冲冲。
冷仲然顿时联想到放手让冷庭誉去墨城的事,这让他觉得头似乎都有些疼了起来。
冷仲然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借口自己病还没好,此时还没睡醒让老燕王妃先回去。
先将老燕王妃拖上一拖,这怒气也就能减不少。到时,他再诚心诚意的去跟老燕王妃讲清利害,想来老燕王妃也会理解他。她毕竟是他的亲娘啊!就算娘家人对一个女人再重要,倒也没有听说过比自己的亲生子还重要的事情。
只是,还不等冷仲然将意思说出来,老燕王妃已经走路带风的进了屋。
冷仲然脱口而出,声音甚至夹杂喜悦:母亲,你病好了?毕竟老燕王妃走路都有了力气。
这要是以往,老燕王妃还会有些唏嘘,虽说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但到底也好歹抚了他一场,总归还不至于全无良心。
可今日关系到墨城的事,关系到整个林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