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也真够豪气的,她丢的那四五个筹码可是值四五十万现金,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郑启言谢过她之后,沉稳地坐了下来,或许这个位置还真是块风水宝地,郑启言一坐下,连赢了好几把,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走了狗屎运。
汪清涯颓然不已,先前被这女人打击地信心全无了,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形容的便是他自个儿了。
最后结算的时候,施洛遥不客气地将一大叠现金给笑纳进了自己随身的包,包不大,塞得鼓鼓的,都快要撑破了,她还是死命塞,跟她今日个穿着还真的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梓逾哭笑不得,他倒是头一回发现这女人还有点小财迷倾向。
离开的时候,对着这几个萎靡的男人挥手道别,施洛遥还心情极好地说,下回有麻局可要记得喊我啊,我随叫随到。
这几个男人口头上是敷衍了,心里却并不这么想,只想着下回可千万不能跟她同桌竞技了。
上车回去的时候,傅梓逾问,你今晚赚了个盆钵满体,我功不可没,是不是分我点好处啊?
施洛遥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真不好意思,我没觉得你哪里有功了,至于好处,你还是别妄想了,我是不会分给你的。
一副小气巴拉的模样,让傅梓逾心情猛然大好,他哪会真跟她争这点钱,就是想要试探下她的反应而已,没想到她果真不负自己所望。
回去之后,施洛遥回房就迫不及待数了下赢来的钱,居然有一百万之多,这就是钱权社会的公子哥们,不知人性疾苦,挥金如土。
施洛遥决定明天早上去一趟银行,把这笔钱存到自己的户头上,来日也许需要动用。
她虽说被雪藏,可之前大大小小的走秀,也积攒了五十万之多,在这个大城市里,算不上有钱,可也不能说贫穷。
五十万,本来她也是有存款一族的人,可在这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一百万面前,是显得如此的薄弱不堪。
这个世界的贫富差距,真的是太大。
她其实从小到大也不曾断过钱,过得日子也比较优渥,那是在跟妈妈没有闹僵之前,在闹僵之后,继父并没有停止给她汇钱,可她却始终没有再动用那一张卡了。
继父这人,面冷心热,表面上跟她划清了界限,其实是心疼妈妈,气她不知进退。
其实在她跟妈妈闹僵之前,继父私底下想要从中斡旋,只是自己并没有给他机会。
因为她知道前方的那条路肯定会很艰难,她无法保证自己能否全身而退,不想让家人跟着担惊受怕,何况他们根本就不允许自己踏上这一步,如果不决裂的话。
沐浴过后,她把头发细细地擦干,躺在床上,想着过往。
近乡情更怯,形容的便是她了,几年没有回过琴岛,一想到明天要回去,她居然睡不着了。
同样今夜难熬的还有苏素雪,段如尘追出去的时候,也没有拦住她,她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吧买醉,想要借酒消愁。
之前被那女人羞辱得她颜面荡然无存,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段如尘这会跟过来,让她心情更加糟糕。
你能不能别烦我了,我看到你就烦。
心情极差,自然嘴巴上也不会客气到哪里去。
说完,她又出手极快地灌下一杯龙舌兰。
她闭上眼睛,享受这酒精麻痹神经一时的猛烈快感,那个女人手上的钻戒,别人掠过不提,可她却不能当作没看到。
出自皇家的,价格昂贵,五千万,本来她还想要当作三哥对这女人冷淡、漠视、不在意,可那样昂贵的戒指肯定是三哥送她的,她那样的人,根本就买不起。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她也想要,当然还想要那个送她钻戒的人是她的心仪之人。
为什么她苦苦等待的人,最终却成了别人的丈夫,她恨。
睁开眼的刹那,她恨意四散,又灌下一杯,不要命似的,一杯紧接着一杯,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她要醉倒,她要把今晚一切不该看到的统统忘掉。
有一只修长的手臂横了过来,一把粗暴地夺走了她手上的酒杯,酒水洒了出来。
这个不识相的人,除了段如尘,也别无他人。
你怎么还不走?
她的嗓音喝多了酒,变得有些沙哑了起来,她醉眼朦胧迷离,虚虚地指着门口,冲他吼道,我不需要你,我不爱你,你给我滚。
段如尘身姿笔挺如松,没有动,他那只手微微一用力,扳正她红通通的脸蛋,雪儿,你别喝了。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爱你,他不要你我要你,我会等你回心转意爱上我,我有的是时间。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素雪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机会?他都不给我机会,我凭什么要给你机会?
她挥手,拍掉他始作俑者的手,狂笑不已,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段如尘只觉得自己心痛得不能自己。
雪儿,你不给我机会没事,你不爱我也没事,我求你别喝了,别作践自己了,你真想要得到他就主动去争取,段如尘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他觉得心里抽得他都快要死掉了,我可以我可以帮你。
他的卑微语态,让苏素雪为之一怔,她有些不敢置信,好,你说过的,你要帮我得到他。
没有得到的,总是最好的,苏素雪也一样。
接下来,她任由段如尘扶着她出了酒吧,上了车之后,她闭上眼睛,又说道,我不回家,你帮我找个酒店。
这样醉醺醺的她,的确是不能回去,要是被家人碰到,少不了一阵嘘寒问暖,她不想心里头那一层薄得不能再薄的自尊心又被再一次辗转践踏于地。
去我那吧。
段如尘最近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外头搞了一套精装修的房子,独居的日子,过得还算自在。
这样送雪儿去酒店,他也不放心。
雪儿的酒量是好,可是他还是爬他万一吐了,没个人照应,控制不住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