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遥绷紧了脸,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上了傅梓逾的当,让他有机可趁,他可真够行的,趁她迷迷糊糊间引她上钩。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是体恤她的身子,绝对不会。
事已至此,她也知道没完没了跟傅梓逾吵闹,无济于事,指不定还会又被他钻了漏洞,此刻她的脑子明显没有傅梓逾来得好使。
施洛遥重新躺了下来,背对着傅梓逾,闭上了眼睛,蒙上了被子,才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安全感。
良久,她没有听到傅梓逾聒噪的声音,想必他已经离开了,傅梓逾的确是去上班了。
他也知道昨晚自己有点过分了,没有过多地考虑到她的身体,可是都怪她无缘无故刺激他在先,也怪不得他后来不分轻重折腾她了。
到中午的时候,季末电话打来,施洛遥有了暴走的冲动,傅梓逾这货并没有替她请假,是骗她的,而她真上了他的当,睡到了现在。
本来他的谎言又被拆穿的可能,可季末一早上都没联系她,她又先入为主信了傅梓逾那二货的话,结果很悲催成了现在她尴尬的处境。
你是不是生病了,遥遥?
没有。
季末的关心,让施洛遥耳根子立马红了个透彻。
生病了就不要逞强,你的声音听上去就是生病的前兆。
现在的男人,都是这么霸道吗?平日里季末可是从来没有露出他强势的一面过。
这样霸道的季末,让施洛遥有些陌生,又有点怪异。
我嗓子有点不舒服。
施洛遥已经不想解释了,总不能跟季末说她昨晚被傅梓逾狠狠蹂躏导致现在都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她脸皮还没厚到那个地步。
那就在家好好休息,今天别来上班了。
季末很大方地批准了施洛遥的假,施洛遥无可奈何地收下了这份厚礼,她是有苦难言。
这一个下午,她赖在床上煎熬渡过的。
这一天,她都没去星际,让被傅梓年请来的私家侦探扑了个空,人家想要好好侦查下施洛遥的上下班合理时间,如何选择最佳时机伺机而动。
当晚,江海蕾问傅梓年结果,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她今天没去上班。
不会怀上了吧?
江海蕾大呼小叫起来。
傅梓年赏了她一记大白眼,没那么快,你还是不是女人,怀上了现在也感觉不出来。
那为什么不去上班了呢?不会是辞职了吧?
江海蕾又开始绞尽脑汁想理由了。
傅梓年修长的手指将领带松了开来,唇角露出了一丝近乎冷酷的笑意,辞职不辞职都干扰不到我们的大计,除非她永远藏在家里不出门。
本来这计划又不是一天就必须完成,第一天出师不利很正常,第一天便成了估计他们睡觉也会笑醒来。
晚上,施洛遥打算出门吃饭的时候,接到了冷凌霄的电话,真够意外的。
傅梓逾还没有回来,冷凌霄电话里说,遥遥,我在江州,你能见我一面吗?我晚上十点的飞机回琴岛。
既然跟冷凌霄早已分手,加上他又娶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那妹妹又从来视自己为眼中钉,蓝名悦的母亲又是小三上位抢占了自己母亲的位置,基于这些加起来的理由,冷凌霄也被施洛遥当成了据往来户。
她对于感情其实挺嫉恶如仇的,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如今她对于冷凌霄连伤感都没了,这多归于他跟蓝名悦狼狈为奸恶心了自己一把。
她从来就没想过分手后还玩什么藕断丝连的把戏,上回参加他们的婚宴当作告别过去。
对不起。
冷凌霄看不到她唇边所带着的淡淡凉薄。
冷凌霄没想到她回答得如此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他不由怅然地想,她对于他的那些欢喜,早已成了埋汰的过往,早已枯竭了吧。
遥遥,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我知道我已经没了挽回你的资格,我只想跟你偶尔坐上一会,哪怕面对面多看你一眼也好,我的爱,没了丁点的曙光。
隔了很久,他才找回了自己心碎了一地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卑微,遥遥,我真的很想见你一面,我保证就这一面,以后都不会再乞求了。
他心里苦涩难言,本就没想得到她的原谅,他跟蓝名悦是成婚了,可是他至今为止碰都没碰过她一下,她为此闹过大发脾气过,他都未加理会。
他努力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点,遥遥,一面都不行吗?
施洛遥有些黯然地转开眼神,她此刻倒是遗忘了冷凌霄并没有站在她的对面,她其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人,冷凌霄的苦苦哀求,让她有一丝的于心不忍。
算了,就见他一面,最后一面,让他彻底死心,是他说的最后一面,以后她绝不会再见他了。
一抹颓然爬上了她精致的眉宇之间,她勾了勾唇角,吐出最后一句,眼神深处却是冷的,好。
冷凌霄还是比较懂她的,所以选的地点并不是什么奢华昂贵的地方,而是在市区偏僻一角的江州特色菜馆,名字倒是挺别致的,叫一号站。
一号站的格局并不大,所以并没有增设包厢。
施洛遥找这家店倒是没有多费劲,她打车过去的,没想到这家店并不是默默无名的,报出店名司机就立马知晓了,出乎意料之外居然是一家耳熟能详的店。
或许是她相貌太过出众,司机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对于这家店展开了不少的话题,当然多半是司机在那自言自语,她基于礼貌有一下没一下地搭下话。
原来这家店是最近半年内蹿红的餐饮界一匹黑马,并不主营上流社会那帮人,而是面向普通生活水平的人们,价格地道,味道又令人回味无穷,所以因此崛起的。
司机本人就光顾过很多回了,还能脱口而出好些招牌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