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闲激昂出门,低沉回来,一声不吭进了书房。
阿四瞧着他脸色不好,周身都是生人忽近,熟人亦如此的气息,瑟缩之后跑去敲了苏绵绵门。
苏绵绵原是等着顾夜闲回屋歇息,一手撑着头眼皮子都在不停打架,瞌睡连连。
夫人,大事不好了!阿四压着声音,在外头喊道。
苏绵绵一下惊醒,精神抖擞让小红开了门,阿四急急忙忙跑入屋里,不等她问就将情况禀告。
看来是此去遇到麻烦了。苏绵绵听后再无睡意,拿了件平日顾夜闲穿的斗篷匆匆朝书房走去。
她未敲门,轻轻推开门而入,看到顾夜闲点灯正在研磨,看来是打算写些什么。
相公,事情如何?苏绵绵将斗篷递给阿四,让阿四给顾夜闲披上去,上前截下顾夜闲手中的墨块,亲自研磨。
顾夜闲摸着有些发酸的鼻头,确实有几分要着凉的意思,便没有抗住那披上来的斗篷。
他轻抬下巴,示意道:边关的将军如今成了海正金,方才过去找他不见。我只得先回来写下剿灭海贼的计划。
苏绵绵拿起墨块给他研磨,手法已经从原来的生疏到了娴熟,研出来的墨不但不结块,甚至成色甚好。
阿四眼珠子溜了一圈,悄悄退出去。
这爷和夫人感情不是挺好吗,作甚爷还非得喊夫人做苏姑娘。
阿四摇头晃脑出去,真不懂这些个读书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屋内,烛火不算太明亮,火光飘摇不定向四处散开,在墙上映射出一对相当安宁的影子。
顾夜闲用余光看到苏绵绵研磨的侧颜,祥和无比,手上的动作有些许僵硬,险些弄糊了一张好字。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是习惯了身边无人,每当深夜书写,身旁总是冷冷清清。
如今有了苏绵绵在身侧,不知为何顾夜闲总觉心里某处柔软之地,好像被什么东西触碰到了。
这算什么好法子?顾大人,莫不是小的取笑你,行军练武本就是咱们武人的事情,顾大人一个读书人还是莫趟进来好些吧?
一早,顾夜闲就拿着昨晚写好的书信去见海正金,岂料被跟着他的亲侄子给挡了回来。
那人连问都没问,当着顾夜闲的面将信封拆了,看了那里头书写端正的字,当即开始嗤之以鼻。
小海将军,你未看信上的法子,怎知不算好法子?顾夜前强忍着怒气,不停劝自己不可在此时动起手来。
小海将军嘲讽起来,眼露轻蔑之色,上下打量着顾夜闲。
真不是属下胡说,你们这些迂腐的读书人哪懂得行军打战,我看顾大人信上就写那些个调和的法子吧?说罢,小海将军将手一扬,书信即可从他手中掉落于地,他一脚踩在上头,将纸张彻底碾碎。
顾夜闲黑着脸,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冷冷道:小海将军看都未看就下定论,未免过早了些吧?
小海将军看他生气了,更加不屑了,接住手下人丢过来的长枪,给顾夜闲丢过去。
顾大人,你若是能在属下的手下走过十招,属下就捡起来看,否则顾大人何处来就晖何处去!
小海将军似乎已经不耐烦再和顾夜闲废话下去,索性动起粗来,将长枪对准顾夜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