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闲本想站在边上好好看着，岂料被苏绵绵一把拉走：相公，你也来试试！

他脚下正踩着冰鞋，被这么一拉就滑入冰面，险些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却很快适应过来。

望着冰面上男女老少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顾夜闲的脸上也没有这么冷了，恍惚间希望这一刻停留得久一些。

他已是很久，没听到过这般欢声笑语了。

冰湖滑行之旅后，百姓纷繁吃上了鱼，解了口馋。

几个人一直玩到天黑了才回去，苏绵绵本打算沐浴之后就去休息，看到顾夜闲径直走向书房时疑惑之下也跟着进去。

相公，不沐浴歇息吗？今儿我可累了，那群孩子忒能闹了。苏绵绵嘴上虽在埋怨，心里头却乐得很。

我要给上头写信，咱们衙门一直闲得很，但如今以后就不一样了。顾夜闲找来文房四宝就要开始写字。

苏绵绵见此就上去拿起墨块，很是赞同：对！是该有所建树才对，相公，我给你伺候笔墨吧？

顾夜闲嫌弃看了她一眼，小魔女名声在外，谁知道她是真的想伺候笔墨还是要玩闹什么。

他一口拒绝下来：不必，你早些歇息吧，苏姑娘还是慎言吧。

那怎么成？外头那么多人谁不叫我一声顾娘子，娘子伺候夫君笔墨也是应该的啊。

苏绵绵可是一眼就看穿了顾夜闲眼底的嫌弃，心中愤愤不满。

她才不是一个只会玩闹的小魔头！

你会磨墨吗？顾夜闲怀疑看着她。

苏绵绵挺直腰板，上前就拿起墨块：这有何难，我苏绵绵上山下水什么不会啊！

说着就开始朝墨块加了一些水，三只白嫩细如葱花的手指拿着墨块开始磨起来。

顾夜闲看了一阵，还是道：你还是回屋休息吧，我不喜处理政务时身旁还有旁人。

此话苏绵绵便不乐意听了：什么旁人啊，我是你娘子！

顾夜闲的手顿了一下，将方才写错的字修改一番，没再与苏绵绵争执下去，做好苏绵绵搞破坏的准备。

烛火摇曳，光影从烫金边散开柔和的光芒，漫着墙上一对安静祥和的影子。

顾夜闲余光瞥到苏绵绵，没想到这小魔女居然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岂不是装出来的吧？

苏绵绵一直低头研磨，并没有看到顾夜闲的眼神。

看她如此安静，顾夜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怪异得很。

以往皆是他一人在这冷冰冰的书房里面对这些同样冰冷的文房四宝，可今夜有苏绵绵在此

似乎有了些许温暖的气息。

顾夜闲还未写完就心烦意乱，速速收起东西就朝外走：更衣沐浴，歇息。

苏绵绵一头雾水，这又是怎么了？她什么都没做啊！

顾夜闲眉头紧紧拧在一块，脸上出了许多的汗，散乱在脸庞的鬓发顺着汗水黏在他的脸上。

梦中到处倒是火光和血色，火海之中还有无数惨烈的叫声，有人伸手推开他，催促他快走。

亦有人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将要将他推入火海之中。

顾夜闲慌乱之中紧紧拽住被褥，猛然睁开眼睛从榻上坐起，胸口不停起伏。

那群人

梦中血流成河，惨烈的叫声久久在脑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