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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修)

席若泽也这么笑?栗浓一皱眉,觉得他们都有病:“废话!那饺子不熟,我不说生说什么!”

席若泽捶床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他笑够了,才道:“你要想我给你找羊腿,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栗浓登时就不干了:“我为了吃一条羊腿,已经撕过了嫁衣、演过了泼妇,你现在还要我做什么?这就不是一条羊腿的事了,得三条羊腿!”

“让我抱一下,三十条羊腿都给你。”

栗浓瞪大了眼睛。席若泽是怎么做到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种话的?

他耍流氓耍的太轻松,栗浓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竟忘了打他。

席若泽歪在大红锦被上,正在欣赏她。栗浓应该是有点胡人血统的,毛发浓密,她的睫毛密长,头发披散下来,发量多的铺满枕头。席若泽喜欢女人的头发软一些,栗浓这点很合他的心意,他情不自禁想要揉一揉。

烛台上儿臂粗的龙凤花烛还在燃着,大红的烛泪一滴一滴滚落,猛地爆开一朵烛花,光焰颤巍巍一抖。

气氛,气氛,恰到好处。

但栗浓有个短板。她不说话,一切都好,她一张口吧……唉。

栗浓横眉立目,面目狰狞地骂道:“我不吃了!你个臭流氓!”

语罢,她合衣躺到床脚,再不理他。

席若泽凑过去,戳了戳她的脸蛋,道:“你怎么这么小气?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却连抱都不给抱?”

“谁跟你是夫妻!”

席若泽又笑道:“都和人拜过天地了,还说不是夫妻?”

栗浓腾地坐起来,吼道:“这都是假的!”

席若泽不怕死地捶了捶床:“都和人同床共枕了,还不是夫妻?”

栗浓一噎,被气昏了头,倒忘了同床这一出。她一脚踹开席若泽,恶狠狠道:“你下去!”

席若泽忍住不笑:“你好不讲理,这是我的营帐、我的卧榻,你凭什么赶我?”

栗浓最擅长暴力解决问题:“你非跟我睡一张床,我就半夜起来,割了你的喉咙!”

听听,一个好好的小女孩,说的都是什么话?

栗浓被俘虏后,身上所有的兵刃都被收走了,包括贴身的匕首,还是席若泽替她找了回来。

席若泽从自己换下的大红喜服中抽出腰带,对她道:“你说的我好生害怕,你如果要杀我,我只能将你捆起来。”

栗浓大叫一声,终于忍无可忍,抽出匕首来砍他。

席若泽堪堪躲了两刀,一把握住她持刀的手腕,嘴上仍旧没有个把门的:“你真要杀我?你都吃了子孙饺子,答应了‘生生生’,却转过头来杀你的夫君?好阿浓,你杀了我,同谁去生?”

栗浓怔了一瞬,愣愣道:“那饺子……”

席若泽歪了歪头:“是啊,那饺子。说说,你想要生几个?”

栗浓猛地收回手,捧着刀有点迷茫,席若泽看她表情,不敢再逗她了。

栗浓大概率不会因为‘被欺负’、‘被调戏’这种事哭,她现在只是有点委屈,想要找萧绘生。

本来还不难受,一想起萧绘生反倒悲从中来,他们都说镇北都护府在和吞勒打仗,吞勒人是出了名的不是人,萧绘生现在同样是不知死活。

天呐,我和老萧的命也太苦了。

栗浓眼神黯然下去,无心再和他纠缠。

席若泽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动作,实际上他是不知所措。栗浓骤然丢了魂一样,弄的他也慌乱起来:“行了行了,都是假的!咱成婚都是假的,吃个子孙饺子又能怎么样?那不也都是假的吗?你……你在这上头犯什么轴?”

他不敢碰栗浓,只有赔罪:“行啦,我逗你玩呢,我一心想要杀你,你也是知道的对不对?我怎么会跟你生孩子呢?”

栗浓默然无语,不再理他。

席若泽招呼她早点睡,伺候她躺在床上,自己蹲在床边不敢上床。

他苦笑。怎么,嫁给他这么不情愿?

虽然心中苦涩,可是自己闯了祸,还是得继续哄:“我是不敢和你同床了。我就睡在地下,行不行?”

说干就干,席若泽当即在卧榻前打好了地铺,在地铺上一躺,眼见栗浓还在看着自己,他厚着脸皮哄人家:“你说的倒吓人,还半夜起来割我喉咙?就你?当初在疏兹镇鬼屋的时候,半夜一个雷劈中了院里的歪脖子树,那树登时燃起大火来,我和阿及手忙脚乱灭了半宿的火,你呢?你自岿然不动。”

“第二日你醒了,闻到烧焦味道,还反过来疑心我们两个背着你吃宵夜,好生冤枉了我们一通!”

栗浓心情稍稍平复,缓声反驳道:“而后你就把我带到树前,说‘这就是我们昨夜吃的宵夜,你可快尝尝’,硬逼着我啃树皮。”

席若泽夸张地大笑:“谁叫你不信!”

栗浓也笑了一笑。

那时候,这么一想,也挺好的。

席若泽陷入回忆中:“你煮的粥很好喝,可惜,是专为阿及煮的,不是为我。还有黄羊、党参汤、烤羊腿、炙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