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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这帮鸡们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也忍不住想骂她两句,她却忽然收了眼神,径直走到萧培之前的那个蒲团上,坐下来,和萧缜生大眼对小眼。

萧培瞪大了红眼。

丧事是萧培操持的,给他们两个留了位子,栗浓的位置在女眷一边,阿栋挨着萧培。萧培为了不落人口实,真把阿栋排在了自己前面,想要搏得一片贤名。

她她她,她怎么就坐那了?

某位萧家的孝子贤孙压不住刚才被栗浓轻蔑眼神挑起来的火,当即骂道:“没规矩的小杂种,那地方是你跪的吗?”

栗浓回击:“老废物,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跪这了吗?”

众人:……她没跪,她坐那了。

萧缜生微微笑着看着栗浓,和气得像个读书人。

“咳咳,”萧培奉行先发制人这一金科玉律,正要苦口婆心说点要栗浓识大体懂大局,有小性子不要在这使的话,一方面得体,另一方面还能反衬自己懂事。

可栗浓再一次掐准时机,没给萧培说话的机会。她对萧缜生道:“就是你叫萧缜生?”

萧培:?!屏息去看自己爹的表情。

这话说的,好像街头混混掐架掐不过,找了兄弟来出气一样。

萧缜生仍是风度翩翩,不卑不亢:“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不知有多少。姓名为‘萧缜生’之人同样不知凡几。不过此地,只有我一人。”

“啊!”栗浓大惊小怪地叫唤了一声:“你真是萧家主?萧家主,你可太惨了!”

众人不明所以。萧缜生微微挑了眉:“家父新丧,我心中的确惨痛。不过生老病死,天道轮回罢了。小侄女倒不必如此看不开。”

栗浓一手托着下巴,和萧缜生说话真麻烦,他怎么能那么啰嗦?栗浓看着他,轻轻摇头:“不是哦。我不是说你死了爹惨,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萧缜生眉心一跳,栗浓的嘴却快得很,眼神幽幽的:“您被自己父亲陷害设局,蒙受了不白之冤,不惨吗?”

萧缜生的笑一僵。

鸦雀无声。

一干萧家人一直看他俩你来我往,只觉得暗流涌动,但听不懂内里含义,直到听到这一句,尤其是‘被父亲设局陷害’,全都来了精神,眼睛瞪得像铜铃,罩在萧缜生身上。

屋外似乎有响动,栗浓浑身一抖,回头望着堂外,可门外汀步上空无一人,只是风动悬铃响。

萧缜生本被她的问话问的表面镇静,心里慌乱,是啊,被亲父亲设局陷害,遭受了那么多的唾骂冷眼……不惨吗?他像个无助少年一样手足发冷,不想看她的眼神。

可栗浓这个反应让他舒坦下来,看来他大哥一定会来。

他回来吧。快回来。回来就是一个死,到时候这小娘子会是什么表情?

他开心地恢复到从容不迫的状态,意识到栗浓今日对一切是‘不吐不快’,无法阻止。他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萧培没能杀死她,萧侑临死前肯定也透露了当年他陷害萧绘生的真相。

萧缜生的直觉准的很,他清楚,她是来杀他的——为萧绘生报仇。

管她为了什么?不妨先顺着她往下走。他垂了垂眼,身后这么多萧家子孙,借助栗浓的话说出真相也不错。

他道:“不要胡言。你年纪小,突逢变故,丧仪事务繁重,耗心耗力。你若累了,不如去歇一歇。”

栗浓还在恍惚,闻言反倒清醒过来,迅速回到战场,递给阿栋一个眼神。

阿栋落落大方:“在下姓孙,是不东州榆城人士。不是与萧老有故,而是与他有仇。我是来报仇的。”

阿栋拍了拍手,紧跟着乌泱泱闯进来一大片人,纷纷介绍喊道:“我乃某某州某某……前来找萧侑报仇。”

这片人,都是刺杀过萧侑的刺客。抛去刺客的身份,他们一个一个都不过是被萧侑害死亲眷的受害者家属,可怜人罢了。

小小的灵堂瞬间拥挤起来,这帮人身上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悲痛比在这办丧事的萧家全体还要浓重太多,气氛一瞬间压抑到无法呼吸。

这么多的仇家?眼见这帮人淬毒一般的眼神,萧家人不禁慌了神。偷偷地打手势叫家兵。

可迟迟没有响应。悄悄一探才知晓,整间灵堂都已经被隶属于栗浓的护院包围,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一座人墙,插翅都出不去,有腿便进不来。

大家心里一惊,终于意识到了对手的强大。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栗浓弄了这么多人进来,竟无一人察觉,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拥云别院完全处在她的掌控之下,里里外外全都是她的人,只要她想,直接捅死所在场有萧家人,把拥云别院变作一座坟场,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背上渗出冷汗,大伙想来是谁牛跟谁混,不少人当即决定乖乖听话。

阿栋待刺客们一个个说完,一指棺椁:“萧侑临终前交了一笔钱到我手上,主要是大量的地契,诸位应该听说了这个消息。诸位一定好奇,萧家主为什么要把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