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桥前廊后亭。
用过晚膳后,白远濯与秦越在前廊议家国大事。
叶青萍牵着沈听澜的手在后亭饮茶。
“我爱花颜,便在此地栽了不少花,妹妹可有忌讳?”叶青萍在花亭前停下,问沈听澜。
沈听澜满眼欣喜:“好美。”
又道:“说出来也不怕姐姐笑话,我小时候路过花田,就走不动道了。”
“爱美之心,乃是人之常情。”叶青萍用袖子捂嘴笑,眼中流光溢彩,好似琉璃珠灿,又似缤纷蝶飞。
二人落座,叶青萍也不让人伺候,亲自给沈听澜沏茶,沏的是上等龙井。
盏中,绿水茶尖飘荡,叶青萍道:“请。”
沈听澜捧起茶盏,后觉指尖湿软。这只手,方才被叶青萍牵过。
她望一眼前廊讨论得热火朝天的白远濯和秦越,沉吟。
“咳咳。”叶青萍喝了一口龙井,便咳了起来。
周遭无人伺候,沈听澜忙将她手里的茶盏拿开,用去抚她的背。
入手,是汗湿的衣裙。
叶青萍缓过来后,用手护住小腹,“多谢妹妹,妹妹快请坐。”又拿出帕子来擦手,帕子汗津津的
“姐姐身子有不适?”
叶青萍苦笑道:“不瞒妹妹,自我怀有身孕以来三个月,体发虚汗不止,拜求良医,都没有好办法。”
孕期本就不宜用药,再加她为顽症,这虚汗不止的病,只能治治标,叫她舒坦一点罢了。
说着,叶青萍又要去端茶盏,被沈听澜拦了下来,“姐姐既然虚汗不止,就不该继续喝这龙井了。”
“为何?”叶青萍微微讶异,此前看过的大夫可都没有这样的叮嘱。
沈听澜道:“不止是龙井,所有的绿茶姐姐都不该喝。姐姐体发虚汗,是肺气不足,卫阳不顾的表现,绿茶夺肺气,滋阴抑阳,虽用时会有短暂的舒适感,可茶劲过后,只会加重病状。”
叶青萍一愣,“的确如此。”她原是不爱喝茶的,后来虚汗不止,偶然饮了龙井舒适一些,便每日龙井不断。
却不曾想,龙井非良药,还会加重她的病状。
“妹妹,我愚昧无知,害自己不说,对腹中胎儿可有损益?”叶青萍焦急的问。
沈听澜问:“姐姐喝龙井多久了?”
“也就这半旬的事儿。”
“那就好。”半旬之期,还不足以危害到腹中胎儿。
叶青萍和沈听澜都松了一口气。
担惊受怕这一遭,叶青萍发的汗更多了,濡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叫人把龙井撤掉,自己先去换衣服。
沈听澜唤丫鬟:“送点毛尖来。”
等叶青萍换好衣服来时,沈听澜泡好了毛尖,请她用茶。
可叶青萍却有些抗拒,“这茶……”
“姐姐放心,毛尖乃是黑茶,黑茶性温和,可调阴阳之气,对姐姐的病症有缓和的作用。”
叶青萍这才放下心来,饮了两口毛尖,清凉感从舌尖蔓延到全身,果真有舒缓的效果,不由得心生期盼,“妹妹对这体虚发汗之症如此了解,可否知道治疗之法?”
沈听澜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