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百鸟坊招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哪儿哪儿都要打点,哪里还有钱帮你?”错春怒道,“本该是你受的骂,却由我代受了,我才是最可怜的,你就别在我面前抹泪了。”
“我家主子有心无力,帮不了你,你去别处寻银子吧。”错春说罢,不愿再搭理北娘子,又进百鸟坊去了。
北娘子在原地呆站了许久,整个人都是傻愣傻愣的。
她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眼泪却没有落下。人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北娘子这模样就像是心死了。
朗音有些不忍心,“北娘子,我们走吧。”
这个结果在她们的预料之内,可对于北娘子来说却是内心的信念崩塌了。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走吧。”北娘子远远的望百鸟坊一眼,与朗音往回走要与沈听澜她们会和的时候,错春又小跑着出来了,她进了小巷子才敢叫北娘子,好不容易将人追上。
错春小口喘气,“好在你没走,不然我就白跑这一遭了!”
她掏出来一个小锦囊,直接塞进北娘子怀中,“我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软了。这是主子叫我交给你的,主子还说钱是身外之物,人重要,往后若是还需要钱,就告诉她,她给你凑。”
说这些话的时候,错春是自豪而骄傲的。她为自己主子的品格而骄傲。
而北娘子就犹如在沙滩上扑腾许久,即将要被太阳晒死的鱼迎来了一场甘霖,她的神态肉眼可见的生活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会帮我!”
北娘子紧紧握着锦囊,里面有长条方正的块状物,她像是想到什么,眼神里的情绪像海浪迎着风翻涌。
“你在这儿等等,我一会就回来。”北娘子跑了起来,和风细雨落在脸上,一点也不疼,反倒轻轻柔柔的,很舒服。
她要将这锦囊里的东西给沈听澜看,然后再把锦囊还给朱娘子。朗音跟着北娘子一齐离开,去不远处的酒肆里找沈听澜。
酒肆的旗子随风招展,沈听澜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碗酒,她只看只闻,却不动那酒。
“小姐,若是实在想喝,喝一点也是无妨的。”沈思思在旁边看着,都替沈听澜感到着急。沈听澜倒这碗酒已经大半天了,明明就想喝,却偏偏要抑制着自己。
“不喝。”沈听澜看了酒一眼,又看一眼,再一次坚定信念,“不喝。”喝酒误事,她要铭记教训。
不喝为什么要来酒肆?
沈思思心中有十万个问号,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问了沈听澜也不会回答,所以她选择了不问。
“白夫人。”北娘子冲了进来,在沈听澜面前站定,“白夫人,朱娘子给我钱了。”
她压低声音说道:“是金子。”
“金子?”沈听澜的目光从北娘子手中的锦囊转到后面进来的朗音身上,问道:“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北娘子迫切的想要证明,她揭开了锦囊的一个边角,露出里边的金条边角来,说着,北娘子就要把金子往嘴里放。
沈听澜用筷子挡住北娘子的动作,“等等。”
她深深的看了锦囊里的金条一眼,让沈思思去找酒肆老板要只活鸡过来。
北娘子不明所以,“白夫人,好端端的要什么活鸡?这真的是金子,我给你证明了,回头还要还给朱娘子的!”沈听澜找活鸡,那不是耽误她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