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望着耿月桥上谈笑的二人。
不论洛云天是否在刻意讨好白之洲,眼下的情势就是白之洲与洛云天的关系的确不错,不错到孤男寡女在夜晚一同看星星看月亮。
是,她知道邱尚音是江湖侠女,对女儿的管教宽松。但是白之洲也不是白纸一般什么也不知晓的傻姑娘,她现在与洛云天一起,就说了洛云天在她心中地位不低。
沈听澜愣神的功夫,白远濯默不作声的疾步走了出去。
她顺势看去,只见耿月桥上的男女相互对视着,脸颊与脸颊的距离渐渐拉近。眼看着两人就要亲到一起,白远濯的身影出现在桥头,他的声音犹如冬日里夹杂霜雪的寒风,“小妹。”
声音不大,威慑力倒是十足。
直接惊得那两人瞬间拉开距离,白之洲眼神慌乱,手足无措,“大哥,你怎么……”被自己的大哥撞破这样的事情,饶是白之洲也颇觉窘迫羞赧。
白远濯盯着洛云天,目光森严得如同列阵的士兵,让洛云天的嬉皮笑脸都摆不出来。
“大哥……”
“谁是你大哥。”白远濯径自打断他,扭头对白之洲道:“跟我回家。”
白之洲低着头不敢反驳,“好。”
像领着迷途的小羊羔一样,白远濯将白之洲领到沈听澜身边,他对白之洲没有好脸色,对沈听澜却是和颜悦色,“要没有你,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也许他只是单纯想表达今日与沈听澜出门所得的意外收获,但是沈听澜看到白之洲那兀然抬起射向她的目光,就知道坏事了。
归途一路上都很尴尬。
白之洲几次找白远濯搭话,都被白远濯无视了。
每被无视一次,她看沈听澜的目光就多一分厌弃。
沈听澜不想被这对兄妹的炮火波及,干脆一早就用帕子掩住脸小憩。
回到白府后,白之洲就被白远濯领进祠堂里去了,后来的情况沈听澜也没打听,只听冬雪说了个大概,好像是白远濯动了大怒,罚白之洲在祠堂里跪一天一夜,禁足三个月。
邱尚音得知消息去劝了劝,也没劝动。
“小姐,府里的小姐这次算是栽跟头了。”沈思思入白府以来,每次见白之洲都跟府中的小霸王一般,从来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白之洲吃瘪。
沈听澜漫不经心的在纸上涂涂画画,“那夜的情景你又不是没看见,若看见的人不是我们而是别人,她如何见人?”
沈思思叹气,“就是教养得太自由了。”
又说:“在马车上,奴婢看她瞧小姐的眼神不太对,怕是心里对您有怨气。”
“要不,咱们去探望探望,也解释解释?”
“那倒不必。”沈听澜笔下不停,散散漫漫勾勒了三大张纸,这才放下笔,捧起纸来吹一吹,将上头的墨吹干,“她自会来找我的。”
不出沈听澜所料,白之洲从祠堂一出来连梳洗都没顾上,直接就杀到湫水院来了。
白之洲三步作五步走得飞快,她到了好一会儿,丫鬟们才跟上,一进门就听到白之洲质问沈听澜:“是你故意带我大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