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夫子在说些什么,夫子有什么身份?那与我有关系吗?”沈听澜炸了眨眼,尽显无辜。
白艾七直视她的双眼。
这让沈听澜烦躁起来。
“如果你只是为了与我说这个,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沈听澜避开他的目光,转而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腕。
她的宫铃镯不见了,只有那个叫做敖叔的人靠近过麦穗垛子,是那个人拿走了她的宫铃镯。
看来有时间要去那家酒肆再坐一坐。沈听澜分心的想着。
“夫人。”白艾七,不应该说是白远濯,他改变了嗓音,再说话时便是沈听澜熟悉的嗓音了。随着嗓音的改变,白艾七的体态也出现了变化。
作为白艾七生活的他,肩膀是会微微下塌的。
可作为白远濯的他,脊梁骨绷得直直的,肩膀厚重而沉实。顶天立地,哪怕是天塌下来也有他扛着。
所以他扛着白家的天。
扛着光耀白家门楣的重任。
沈听澜冷眼看他,说出的话如同淬了毒液一般伤人:“白艾七,爱妻,亏得你能想出这样恶心的名字,你配吗?”
从前是如何对她的,如今却在这里与她说爱。
艾七,爱妻。
呵,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白远濯任由她用言语化作利箭,将他伤得体无完肤,哪怕心上无数伤痕都在向外淌着血,诉说着苦痛,他看沈听澜的目光仍旧坚定着。
“我从前做错了很多,为了些不该在意的忽略了你,往后的日子里,我会用一切来补偿你。”
沈听澜烦躁的用指甲在手腕上划出一道痕迹:“我不需要。”
“我只需要你现在就离开,我都已经逃到大秦了,白远濯算是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回你的大楚去吧。”沈听澜一字一顿,用尽了气力。
说完这句话,她无力的瘫坐在椅子里。
白艾七的身份,沈听澜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吗?
不是的。
白艾七可以在外貌上作伪装,在体态上作伪装。甚至于在性格上作伪装。但是细节决定成败。沈听澜太了解白远濯所会有的那些微末的细节。
那些白远濯自己都未必会知道的细节。
白远濯会用各式各样的字体,但是他写勾的时候必然有个小颤点。
可沈听澜心中似有所觉,与白远濯主动承认揭露了自己的身份,给沈听澜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承认她之前是在粉饰太平,劝说自己白艾七与白远濯不是同一个人。却又在隐晦的享受着从前白远濯答应自己的会教自己练字的时光。
他可以什么都不记得。
可从来在失去,却鲜少得到的沈听澜却忘记不了,新婚不久她已经写字磕磕绊绊,白远濯瞧见后说过要教她练字。
既然分别,为什么还要寻来?
沈听澜以为自己的从前可以留在大楚,可白远濯追过来了。
白远濯无措,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沈听澜来说,不代表着幸福,却代表着折磨。
是他让她痛苦。
“如果白远濯不行,那我想当白艾七,我愿意做你手里的一把刀,只要是你不容的人,我会将他们统统绞碎。”白远濯长叹一口气,他对沈听澜伸出手:“你将名单给我,我会帮你。”
沈听澜将信纸拽得更紧,“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