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久没有与大哥一起吃酒了,反正大哥也见不到父皇,何不如跟五弟我出宫,炖羊喝酒岂不美哉?”秦云对秦炎的厌恶一无所觉。
这位不羁浪荡的五皇子看不穿皇帝的心思,也看不穿太子的情绪。
不,与其说看不穿。
不如说从没放在心上,从没想过要去花费精力猜测、猜想。
他自以为是,将人们套上他所愿意见到的模样。
两人的身影在日光下拉出短促的剪影,纠缠在一处。
太子秦炎冷淡回绝:“孤与五弟不同,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挥霍。”
五皇子秦云笑话他,“我知闲,大哥却困于琐事,不以为为悲,怎还以此为荣?让五弟我来教教你,如何消遣这凉凉秋日。”他凑到秦炎边上,勾上肩在秦炎耳边说了几句。
又被太子秦炎不客气的推开。
“五弟言尽于此,接下来要如何做,就看大哥取舍了。”说罢,秦云朗笑离开。
太子秦炎原地伫立,仍能听见秦云与随行太监的对话。
“五皇子殿下,五皇妃让奴才们送您回府,您切莫再为难奴才们了。”
“回去?我可不回去与她不解风情的婆娘打架。我要去暖娥阁里坐一坐,听说那儿来了几位江南伊人!”
从皇宫回东宫,有太监来禀报。
“回禀太子殿下,谢家谢长蕴求见。”小太监低眉垂目,声音尖软。
“让他进来。”太子秦炎来回踱步,闻言倒是灵光一现。他现有难题未解,谢长蕴之来,与他倒是一件好事。
毕竟太子也多疑,他最信得过之人如今只有两位。
一位是谢长蕴,另一位便是沈魄。
而他所烦恼的事情,又与沈家有关。
自然是与谢长蕴商议,才更加的合适。
“殿下。”谢长蕴对秦炎行拱手礼。
“飞龙免礼,快快请坐。”太子秦炎想到眼前挪不开的大山一般的难题,不由得长叹,“你来得正好,沈家危矣!”飞龙是谢长蕴的字。
室外无光,风云正卷。
东宫之内,已点燃烛火。火光摇曳,宫殿内屏风梁柱于光影下摇晃,缀出的朦胧剪影投在谢长蕴身上,他一顿,又一笑:“殿下,可是在开飞龙的玩笑?”
秦炎倒是希望是玩笑。
沈家之能,他已有所见。比之杨家,沈家能力卓绝。
这种能力不止表现为财力,更表现为智谋。
用沈家,如使臂。
秦炎用的舒服,不想换掉沈家。
“沈家……已被听风阁与禁卫纳入截杀名单。”秦炎动了动嘴角,似有其余言语,可还未述之于口,便被他吞咽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