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点点头,“照那人现在的状况,多久能死?”
“宫中御医无数,用各种华贵的药材吊命,秦裴再活两年不成问题。”这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一国之君病重,若是宫中御医没有办法,便会张贴皇榜,广纳民间的神医。
沈魄道,“还是要徐徐图之。”
沈悦拍了一下小几,“早知今日的刺客是假借谋杀皇帝的名义来的,我们就该安插几个我们的人,直接取了狗皇帝的脑袋!”那不是一了百了,皆大欢喜了?
说到这个,沈听澜与沈魄的脸色都变得无比沉重。
“小叔也发现了?”
“恩,这等重要的事情,听风阁竟没有告诉我们,恐怕如今听风阁也不可信了。”沈魄幽哑低吟,“人心易变,我没能帮你娘亲守好听风阁。”
沈听澜不愿见他自责,“小叔,未必到了那种境地。我们现在,不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几人在新绿园园子门口下车。
有人过来递消息。
那人是在沈魄耳边小声说的,沈听澜与沈悦听不到,只看到沈魄在听完后又惊又疑,还有几分喜色,他按捺住自己,一挥手迈开大步:“走,我们进去说。”
“宫里头传来消息,谢长蕴冒犯了九公主,被九公主废了一条腿!”沈魄坐不住,在客厅中来回踱步,“这事闹得很大,秦裴意欲追责,而太子想要包下九公主。”
九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秦裴最疼爱的女儿。
秦裴为她选驸马一事,已经筹备了好几年,多少青年才俊,秦裴都看不上。
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九公主竟被谢长蕴玷污了。
也不怪秦裴勃然大怒,不顾谢长蕴是刚刚进门的太子妃的兄长,就要赐死谢长蕴。
“消息被完全封锁,秦裴是想保全九公主的脸面。”消息是听风阁递来的,虽不知听风阁为何有时装死,有时又勤恳办事,但这完全不妨碍沈魄分析局势。
沈听澜眯起眼睛,愉悦欢快:“秦裴想必动了肝火。”对于生病的人来说,总是生气可不是一件好事,“沈家总该为太子殿下分忧。”
“阿缨是觉得……”
“不如沈家出一些珍贵的药材,让太子殿下进献给秦裴,以全父子之间的情谊。”沈听澜笑着道。
沈魄一愣,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不过这药材我们可得好好挑选。”
“对,旺肝的不能少。”
沈悦一脸不明所以,他看看沈听澜又看看沈魄,“小叔,阿姐,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往后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放松了,现在他们没空料理沈家。”沈听澜伸了个懒腰,参加宴席着实烦人,不仅要早起,还得端着。
“我要回去休息了。”
沈听澜走了,沈魄也坐不住,“我去求见太子。”他一刻也等不了,又叫人备马。
沈悦挠挠头。
不过既然沈听澜与沈魄都说没事,沈悦也就不庸人自扰了。他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人出门去城西寻杨宝珠去了。
与沈家人的悠闲不同,如今宫中大乱。
九公主秦落雁扑在秦裴膝上,啜泣不已:“父皇,女儿没脸再活下去了,求父皇赐女儿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