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与八公主乃同一个宫妃所出。
前者不受皇帝的器重喜爱,后者也是如此。
与深受秦裴喜爱的六公主不同,八公主是这权利倾碾的牺牲品,不过二八年华,便被许给了努家二子。
要知道,这努家在皇城里是出了名的泼皮户,虽有世袭的爵位,可爵位一代一削,曾经的公侯,如今也不过是伯爵,再下一代,就只剩下个无甚用处的男爵之位。
尤其是努家这一代,女眷各个泼辣,大夫人自轻自贱,与人在街上像泼妇一般骂街:男人各个无能,沉迷温柔乡的,斗鸡赌狗的……
整个努家,说是乌烟瘴气也不为过。
但是即将与八公主成亲的努家二子,与努家那些酒囊饭袋不同,他是努家这一代里唯一一个会读书有抱负的,不过二十便考上了举人,今年春闱若是能中进士,便可入主翰林院。
努家二子争争气,光耀门楣也不是不可能。
可驸马不能入朝为官,这一桩赐婚,让努家二子十数年勤奋刻苦做了废,又使他雄心壮志成了空。
自古父母之言,媒妁之言,父命难违,皇命更是难违。八公主与努家二子之间,横亘着太多恩怨。
不难预见,这两人成婚后感情会有多寡淡。
三皇子与八公主长于他们的母妃蝶妃之下,兄妹感情很是不错。
他也知妹妹这桩姻缘不好,奈何赐婚的圣旨已下,再无回寰的余地。
沈听澜摸摸头上的蝴蝶飞兰簪,“我记得蝶妃得此称号,是因为身有异香,引蝴蝶飞舞围绕?”
“不错,不过蝶妃诞下三皇子后身上的异香就渐渐淡去了,如今更是与常人无异,因此圣宠枯竭,飞蝶宫无人问津。”沈魄如数家珍。
这些年蛰伏于秦春秦秋下,他可没昏霍度日,而是尽心收集情报,为有朝一日的起势做准备。
沈听澜拔下蝴蝶飞兰簪,说道:“蝶妃不受宠,才能任由人算计她的女儿,她现在对那位是什么态度?”
这个事情,沈魄也知道,他冷冷一笑,“倒是有心想重得盛宠,可世上之事,有几件能如意?”
宫中也有猜测,蝶妃身上所带的异香并非生来就有,而是在豆蔻年华慢慢香满,诞下三皇子后又慢慢消失,像是人造香,而非体馨香。
“那我们不若顺水推舟,帮蝶妃一把,这贵妃之位一直悬空着,皇子们都没有兴致斗下去了。”沈听澜转转手腕上的镯子,提议道。
沈魄沉吟片刻,“也不是不行。”
“我还有个新的想法,若是能成,于我们的大事有益。”沈魄露出笑来。
言于此,几人散去。
沈悦回了自己的房间,转头又出门去敲沈听澜的房门,还喊道:“姐姐,今日阳光正好,我们出去逛逛吧!”
是紫黛来给沈悦开门的,她腮帮子鼓鼓的,一开门就甩给沈悦几个眼刀子:“这儿的床不够松软舒适,姑娘辗转反侧许久才睡下,你倒好,大吵大闹的,又把姑娘惊醒了!”
沈悦认错认得勤快:“是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