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山梗着脖子道:你们在一边看戏,老子受苦?想都别想!
沈听澜从白远濯怀中抬起头,看向白芷,你白芷养在她身边这段时间,她非草木无心,到底是对这个小姑娘动了真感情。
却没想到,最后对她下手的也是这个小姑娘。
原来从前的依赖,从前的非她不可,全都是装出来的吗?沈听澜苦涩一笑,问道:你是什么人?
白芷如今说话的流畅程度,再加上她的言语,着实不像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沈夫人,这段时间多亏您的照顾了。白芷笑得很奇怪,她道:您听说过缩骨功吗?说着,小身板竟当着众人的面动了起来,几下摇晃,便长成了十二三岁的姑娘。
再变,衣服就要变大了。白芷说着,突然横了眉:别怕,他们的人没有我们的人多,外边还有我们的援军,等拿下白远濯,我们都能进城去!
山庄的住民们,都被白芷说得都有几分意动。握紧了手里的家伙,竟真要和沈听澜的人斗起来。
白远濯道:都抓起来。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有些人光有,却没有能力。白远濯手底下的兵个个都是顶尖战力,那些个住民在他们手底下,走不过三招。
将山庄里的住民都抓起来后,白远濯派人搜查整个山庄,还是没能找到小夭和大夫。
盘问白芷,她哈哈大笑着冲白远濯吐了一口唾沫:白大人,时代变了啊,如今这个时代容不下您了,您就等着我们的人过来抓您去邀功吧!
白远濯一脚揣断白芷两根肋骨:是谁派你来的!
与其关心我,不如关心一下沈夫人吧,那么好一位夫人,嫁给你真是命苦,没有大夫,沈夫人活不了多久了吧?白芷坏笑着戳白远濯的心口。
的确,沈听澜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没有专业的大夫,他只能给沈听澜的伤口进行粗略的处理。这一套对战场上的男人们来说习以为常,可是对于沈听澜来说,却是不够的。
她发烧了,一直昏迷不醒,而且情况还在恶化。
白芷喋喋不休,你就认命吧,指不定还能给白家留个种,不然白府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只怕都要因为你的执迷不悟而逝去。
白远濯没有理会她,径自走了出去。
爷,情况不妙,山下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包围了。白曲从外边回来,压低声音禀报白远濯。看来,背后的人是蓄谋已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白远濯闭上眼睛,吐出一口子浊气:只怕,从我们京城之前就已经被人算计上了。从他察觉到局势不对,要带着家人逃离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敌人的下乘。
从那以后,他所有选择都在敌人的预料之中。
山下走不掉了,要不要和他们硬拼?白曲也知道现在情况的严重性,他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等到山下的人上来了,才是真正的来不及了。
走地道,离开这儿。白远濯摇了摇头,以他们现在的兵里,经不起任何的损耗。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之前所挖的地道离开这儿。
白曲愣了一下,地道不是还没有挖好吗?
白远濯所说的那条地道,是指从后山回来后挖的通往盐湖的地道,因为这件事情是保密的,所以只有信得过的自己人在挖地道,因此进度十分缓慢。如今也不过挖了十之三四。
但是很快,白曲反应过来。虽然地道没有挖好,但是已经挖出了山庄所在的这座山,到了后山上。
到时候破开地道,去盐湖。以他们的人数,往外跑目标太过明显,只有进入后山之中,才能赌一赌。
而盐湖有盐,能够支撑他们生存下去。
属下得令。白曲正色道,随后离开去准备。他们所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远濯去往沈听澜的房间,如今白府所有的女眷都集中在这件房间里,这是为了她们的安全考虑,也是因为她们担心沈听澜。
她醒了吗?白远濯问白之洲。
白之洲摇了摇头,一直没醒。她的脸色也不好看,山庄的吃食有问题,所有人都浑身无力,也就只有白远濯和他隐藏起来的手下们没事。
腹痛难忍,可白之洲却一声不吭。她知道,如今不是喊痛的时候。
只是白之洲看看身边痛得昏睡过去的邱尚音,哑着声音对白远濯说道:爷,我们需要大夫。
白远濯道沉默片刻,只是道:收拾一下,我们离开这里。
去哪儿?嫂嫂现在这样,不能随便移动。白之洲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突然有了力气瞪白远濯,你不能不顾嫂子的身体。她们都无所谓,沈听澜该怎么办?
山下的敌人,很快就会包围上来,要是想活下去,我们现在就要离开。
白之洲没想到会是这样,呆呆的站在那儿,甚至还忘记了呼吸,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沈思思道:小姐,夫人如今这般情况,您该站出来了。沈听澜费心费力的培养白之洲,就是希望她能够在需要的时候站出来,独当一面。
我明白。白之洲看了还在昏迷中的沈听澜一眼,咬了咬下唇点点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里,指挥着疲乏无力的众人收拾东西。
时间紧迫,除了必须的东西以外,什么都不带,减轻负荷,加快行进的速度。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所有人都转移进了地道里,并且向着后山的方向移动。走了不知道多久,众人突然听到头顶上一阵踢踏声,那是众多马匹跑过地面留下的声音。
不需要说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沈听澜不便于移动,众人把她放在简易的担架上,这阵吵闹声惊醒了沈听澜,她眨了眨眼睛,才适应了地底下的黑暗。
这儿是哪里?沈听澜想要坐起来,却触动到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