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换完衣服进来,卫庭桦正坐在椅子上翻看她放在桌上的一本书,安浅一时也不起来那是一本什么,她已经放在那儿好几天了,但是一直没有来得及看。
“我去烧壶水。”她把外套递给卫庭桦,拿起放在桌上的水壶,低着头又出门去了。
卫庭桦拿着外套,嘴角含笑看着安浅旋风一般地进来了又出去。这小家伙是在躲他,反正他人现在已经在这里了,他倒是要看看安浅能躲他躲到什么时候去。
安浅在厨房一边接着水一边龇牙咧嘴地做着怪表情,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卫庭桦相处。如果两个人是以正常的流程相识、相知、相爱,然后结婚,那她现在应该是一个欢欣鼓舞正沉浸在新婚喜悦里的小女人,可是现实与理想相差的太远。
水终究有接满的时候,安浅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躲过去,自己做的决定,即使后悔也要面对。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沉甸甸的水壶回了房间,一如她沉甸甸的心。
安浅将水壶放在底座上,按下开关,房间里响起“嗡嗡嗡”的声音,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卫庭桦在认真地看书,而安浅在认真地看他。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安浅发现卫庭桦的睫毛很长,看书的时候低垂着眼,可以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他的头发剪的很短,是那种最普通的寸头,也因此更突出了这个人身上凌厉的气势。
他站着的时候,眸色深浓,目光精湛,身上有种军人特有的硬朗之气。坐着的时候也和旁人不同,身形笔挺,身上鲜少会有懒散之意。只有安静看着她微笑时,整个人才会完全柔和下来,不会让人感到紧张。
看着看着,安浅就入了神,连卫庭桦什么合上了书也不知道。
“好看吗?”卫庭桦双手搭在书上,抬眼问。
安浅回过神来,捂着灼热的双颊,转身说:“我给你拿个杯子。”
“杯子就在桌上。”
“那我给你拿出去洗一洗。”她又转身回来拿桌上自己平时喝水的杯子。
“不用洗,我不嫌弃你。”
安浅原本就发烫的脸现在更烫了。水还没有开,她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虽然这里明明是她的房间。
“你的行李箱呢?”卫庭桦不逗她了,转而问。
安浅不知道他问这个是要做什么,但还是指了指床下。
“拿出来,赶紧收拾行李,这样我们才来得及吃晚饭。”卫庭桦把手里的书放回原位说。
“为什么要收拾行李?”安浅问。
卫庭桦起身,帮她从床底下拖出行李箱:“当然是为了搬家。”
“搬家?我没有要搬家啊?”安浅走过去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为什么要搬家?”
“你每天都是怎么上班的?”卫庭桦打开她的衣柜问。
“公交,再转地铁。”
“路上要花多长时间?”卫庭桦看了一眼,直接取下衣服往床上扔。
“一个小时多一点。”
“那你每天早上要几点钟起床?”收纳箱也一起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