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来到古代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现在才算是真正安下心来欣赏古代城池的模样。郝仁发现,这座宁远城规模还真是不小,四四方方高大的城墙之内鳞次栉比地坐落着无数的民居房舍,就如同影视剧中看到的那样,每一幢建筑都是古色古香的风格,令郝仁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家伙心中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座仿古的影视城中拍摄着一部古装剧?之前经历的那些都不过是剧情而已,并非是真实的事情?
桑达和方岩的说话声把郝仁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郝仁看了看街道上的景象,只见偌大一个街道,竟然没有几个行人,来来往往的多是明军官兵。两边的商铺,大半关闭着,坐在街道旁的乞丐令这街道的气氛更显寥落。
桑达皱眉道:“之前宁远很热闹的!唉,当初的人,也不知道活着的还剩多少!”郝仁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街角处一座酒楼开业了,禁不住笑道:“咱们运气不错,有家酒店开张了!走,今天我请客!”桑达和方岩都笑了起来。
三个人走进酒楼,琵琶的乐声和少女的轻唱声登时传来了。几个人不禁循声看去,只见空荡荡的大厅一角正坐着一个娇娇怯怯的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身着粗布麻衣,容色颇有几分动人之处,怀中抱着一张琵琶,一边弹奏一边唱着,唱得似乎是哪里的方言小调,虽然唱腔颇为优美,可是郝仁却根本听不懂其中的含义。在少女的身旁坐着一个老者,用二胡为少女伴奏着,两人配合得非常完美,看来他们做这个营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小二见有客人上门了,立刻哈着腰迎了上来,由于郝仁三个穿的都是便装,小二以为他们是城中百姓,于是躬身问道:“三位客官是要打尖呢还是要住店?”
郝仁收回了目光,对小二道:“我们来吃饭。”小二当即请道:“三位客官请进!”随即便引领着三人直到窗户边的一张桌子边坐下。小二哈着腰堆着笑问道:“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郝仁哪知道应该点什么菜,便道:“随便上几样菜肴就可以了,只一点,量要足。另外再来几壶好酒。暂时就这样吧。”小二应了一声,道了声稍后,便快步下去张罗了。
郝仁看了看周围,见整座大厅除了他们这一桌人之外,就只有另外一桌了。那一桌上坐了五六个身着甲胄的官兵,看甲胄上的标识,职位最高的应该是个总旗,几个家伙眼睛圆溜溜地瞪着那个正在弹唱琵琶的少女,一副想要把她一口吞下去的德性。郝仁感到有些好笑,不过却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有些亲切,因为他上大学那会儿,和狐朋狗友们下馆子的时候,看到了美女也都是这副德性,有时甚至还会吹口哨骚扰对方,为此可没少跟人打架。
不一会儿,小二便用一个大大的食盘拖着许多的酒菜回来了,将酒菜一样样摆好竟然摆了差不多一桌。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郝仁禁不住食指大动,拿筷子夹了一片肉送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点头道:“很不错嘛!”小二面露喜色,道;“几位客官请慢用,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郝仁一边吃着一边嗯了一声,那小二便下去了。郝仁见方岩和桑达都没有动筷子,没好气地道:“都看着干什么?快吃啊!”两人这才拿起筷子吃喝起来。
就在这时,那少女的弹唱声嘎然而止了,随即竟然传来了她的惊呼。郝仁抬头看去,竟然看见另一桌上的那个总旗竟然跑到少女的面前,拉拉扯扯动手动脚。那总旗一副见着了兔子的大灰狼德性,而那少女则一副惊慌失措竭力推拒的小绵羊样子。其他的官兵哈哈大笑,在那里起哄,而少女身边的那个老者则哀哀苦求,似乎是求那总旗放过少女似的。
郝仁眉头一皱,感觉那家伙做得有些过头了,挑逗挑逗也就罢了,这么拉拉扯扯的想干什么?虽然郝仁此刻已经有些不悦,不过并没有想要干预的意思,因为他觉得对方闹一闹应该就会收手了,难不成还真的大白天强抢民女吗?然而就在这时,那总旗大概是被那老者说得烦了,竟然抬起一脚就把那老者踹翻在地,老者啊地惨叫了一声。少女大惊失色,连忙扑到老者身边,叫喊道:“爷爷!”那总旗竟然老者吐了口唾沫,骂道:“老不死的,跑来扰老子的兴致!”随即竟然又伸手过去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怀中,大肆调戏,看他那样子,似乎是要在这大堂之中提枪上马了。
突然呯的一声想,突如其来的一只酒壶正撞在总旗的后脑勺上,那总旗被撞得一个踉跄哎呀一声叫,酒水已经淋了他一身。
那总旗勃然大怒,放开少女,猛地转过身来,喝道:“什么人?!”他和手下官兵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就落到了郝仁他们几个身上。那总旗当即冲了过来,手下的几个官兵也都跳起来围拢上前。
总旗指着郝仁三人,喝问道:“刚才是谁扔的酒壶?”
郝仁手中的一杯酒喝了,放下酒杯,瞥了那总旗一眼,道:“是我,你想怎么样?”
总旗眼睛一瞪,叫喊道:“反了反了!哪来的刁民,竟敢攻击官军,分明就是造反!”这时,小二上前来,满脸堆着笑打圆场道:“军爷息怒!军爷息怒!这,这一定是个误会!……”总旗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把小二扇得原地转了一圈摔倒在地,随即指着郝仁三人吼道:“把这三个刁民给我拿下!”一众官兵轰然应诺,扑向郝仁三人。
郝仁当即抓起桌上的一只酒壶重重地趴在冲上来的一个士兵的脑门上,登时酒水飞扬,那士兵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与此同时,桑达和方岩也都抄起椅子砸向对手,双方战作一团,喝酒的大厅登时变成了激烈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