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郑秀一进去,就看见陈老太脸色苍白,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头上贴着个膏药,身上也贴着,嗯哼嗯哼的叫喊着。
陈老太见郑秀来了,头一下子就别到了另一边,“你别黄鼠狼给鸡拜年,我不稀罕!”
郑秀着实想笑,你陈老太那厉害劲去哪了啊,前几天不是还要拿棍子打我嘛,怎么这个时候哼唧唧了起来。
但毕竟是陈立生的娘,郑秀还是得顾及的。
“娘,别这么说,好歹我也是你儿媳妇啊……”郑秀心里得以极了,这仗算是快打赢了。
陈老太突然一下坐了起来,“我问你,是不是你教唆老大转业的,嗯?这全家老小的都指望拿补贴呢,你安的什么心呢,你快把钱给我!”
反正陈老太见到郑秀十句话有九句话离不开钱。
“转业是立生自己决定的,再说了,全家老小又不是只有立生,立民立勇有腿有胳膊的,不会自己赚钱养家?我们立生不养一堆废物!”郑秀见陈老太还是那脾性,也不想给好脸色看了。
陈老太用手指着郑秀骂了起来,“我呸,还不是你,他立生有在我身边孝顺过一天吗,花点钱怎么了!还不离婚,立生现在是被你迷了心窍,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郑秀可是半点都不想和陈老太做这些无味的争吵了,“得得得,娘,我可不是和你来吵的,昨天我和立生商量了一下,立生的意思就是,分家!”
一听分家,陈老太直接把立在炕沿上的棍子拿起来,朝郑秀挥过去,“分家,分家,分什么家!”
郑秀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才没有打着。
这棍子可真是无处不在。
陈老太用力过猛,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炕沿,摇摇欲坠的。
差点头朝地摔了下来。
郑秀赶紧上前扶着,结果人家陈老太可不领情,直接把郑秀推开,郑秀还差点摔了个擦屁墩,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恰好这个时候陈立生带着支书陈东林来了,陈老太见状,马上哭嚷了起来,“不能活啦,不能活啦,有人要谋害我老婆子啊,要我老婆子得命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造了什么孽啊?没人管我老婆子啊!”
陈立生见状,赶忙上去扶陈老太,扶得时候下意识地瞟了郑秀一眼。
郑秀有点心慌了,卧槽,我可没干啥,你看我是啥意思!
当然,立生没有说什么,他这几天在家也看清了一些东西,他还是相信郑秀的。
陈老太赶忙抓住立生的手,“儿啊,你可来了,你婆娘要弄死我!”随即大声哭嚷了起来。
郑秀可不能自认倒霉,“明明是你拿棍子打我,自己摔出来的,能不能有点良心,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放屁!”陈老太心虚,也讲不出个什么理来,只能一个劲的骂人哭闹。
这个时候支书带着会计来到屋里,陈老太道,“东林,你来干嘛啊?”
“立生,你真要分家?”陈老太质问着立生。
“嗯,分吧,这样都好!”立生这会子倒是干脆了断的。
陈老头本已经去地里上工,刚到地里,隔壁邻居爱莲就说,郑秀又去找陈老太闹事了,声儿可大了,陈老头赶紧就往家走。
陈老头着急忙慌的,差点一头撞再陈东林身上。
“支书,怎么有空来了?”支书来就算了,还带着会计,陈老头一脑袋懵。
陈老太赶紧告状,“老头啊,这个家要散了,你的好儿子立生要分家啊!”
陈老头惊得震了一下身子,不过也想到了,这两天发生得事情别说陈立生了,换做自个儿,也不想呆。
再说了,陈东林在当地都任职这么多年了,勤勤恳恳的,为人民服务嘛,他说的话大家都是信服的,遇到个啥事都会听陈东林的。
陈老头好面子,也就不反驳了。
陈老太见自家老头连个屁都不崩一下,气的眼睛都冒着火,“分家就分家,把这个家的东西都给我平分开,立民的,玉子的,立勇的都有份,一个都不能少!”
陈老太这是用激将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