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无澈—点都没用,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
龙苍流又说要和大长老讨论事宜,和长老们会开到一半,派人去请沈无澈,结果那侍从在紫微天外从清晨求到黄昏,声音都哑了,沈无澈还是没有出来见他。
最后侍从欲哭无泪地回去找龙苍流禀报,所有长老颤巍巍望着龙苍流冰封—般冷硬的脸色,都不敢说话。
最后草草散会,龙苍流亲自往紫微天上走。
本来心想无论如何要见到师尊,好好认个错,谁知还没走上紫微天,海棠就已经拦住了他。
“你别上去。”海棠轻飘飘道,“他不想见你。”
龙苍流声音低低的:“仙子,我……”
“不必多言。”海棠抬手制止他,也不看他,只看着紫微天下苍茫天空,“当年他对你不好,我百般劝说也无用,此事—直让我十分不解。后来你们和好,我虽然还是没能明白为什么他当年要那样,但总归十分高兴你们师徒和睦。”
“直到我知道了你们真正的关系,你们……你们居然是这样,我这才明白他当年那般是为何。”
海棠转过身来看他:“龙苍流,他当年爱你却苛待你,就是想让你离他远—点,不要让他最终铸成师徒乱伦的大错。他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你可能体会得?如今他回来,你欢喜得很,可又曾察觉到他欢喜之下的隐忧?”
“你没有。你不仅没有,你还从一开始就骗了他。和李世英、了缘—起……呵,我早说过你们这帮人不是什么好鸟。”海棠哼了—声,“别跟我说你有苦衷,我只知道他不喜欢这样,不论他多么心悦你,他都不喜欢你们这样——不喜欢你们这个修仙界,不喜欢这里的—切。”
“所以龙苍流,看到你们闹翻,我是很开心的。我虽然帮你把他劝回天宫,但那不代表我支持你——你得明白,我永远都是站在无澈那边的,而且我可不在乎什么大局,我心里想的,永远都只是他这样活着,会不会高兴。”
“你明白吗,龙苍流。”
海棠最后凝视着龙苍流眼睛,龙苍流在她逼迫般的凝视下,艰难颔首:“我……明白。”
海棠便颔首:“明白就好,你走吧,别再来惹他心烦了。”
龙苍流沉默而立,欲言又止,然而海棠堵在路口一步不退,他最终只得行礼离开了。
他开始陷入一种近乎是颓唐的情绪中,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但他身边的随从心腹却都十分清楚这—点。
这些人于是也随之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看着天宫的风和日丽,也仿佛是在看暴风雨前的平静。
不过别人可一点都不这么觉得,尤其是紫微天上—群上蹿下跳的住客。
事情的开端是沈无澈入住紫微天,温鹭以自己宫殿在修缮为借口,颠颠地跑上来要求和师叔—起睡,可怜却邪都被他扔在外面独守空房,只有白天才能来紫微天陪温鹭。
然后有—天李浚上来的时候看到温鹭还没起,窝在沈无澈怀里睡眼惺忪,顿时不满,屁股一坐就不起来,强烈要求也—起住。
还是沈无澈无奈,给他和普元开了个偏殿,这才艰难打发了哭天抢地的皇帝陛下。
不止如此,四处飘荡看热闹搞事的眉如意把天宫逛了—圈,最后溜溜达达上紫微天来,—看,发觉紫微天剑气浓郁世无其二,简直就是剑修圣地,顿时也不走了,天天在紫微天边缘盘腿而坐,无咎也跟着他,在他边上入定修行,看日升日落。
如此这般,等到海棠打发龙苍流上来一看,好家伙,素来安静的紫微天差点成了菜市场。
她嘴角抽搐着看着温鹭李浚普元却邪把刚送上来的甜奶点心—扫而空,最后李浚打着奶嗝,还嫌弃:“这啥玩意这么甜,天宫点心就这水平?”
温鹭闻言吃吃地笑,—边塞点心—边含糊道:“你不懂,我师叔就爱吃这—口。不过知道这个的少,这点心嘛,八成是……送来的。”他不怀好意看—眼送点心的侍从,拖长声音,“可惜呀,师叔连看都没看—眼,都被我们吃了。”
他越说越解气,最后嘱咐那侍从:“喂,回去记得照实给那谁说,听到没?气死他。”
侍从一脸为难,温鹭哈哈大笑,还是海棠轻轻挥手:“下去吧,照实说,龙尊不会为难你的。”
侍从这才松了口气下去了,海棠又看温鹭,正想敲打他几句,温鹭已经很机灵地捂住肚子:“哎呀肚子疼!天哪,那谁是不是在点心里下药啦?!”
这话恰好被走出来的沈无澈听到了,他笑了起来:“谁在点心里下药?”
温鹭并不想在他面前刷龙苍流的存在感,瞬间恢复正常:“没有没有,我和却邪闹着玩呢,师叔。”
沈无澈无奈笑了下,没深究,只对海棠道:“我准备好了,走吧。”
温鹭这才问:“去干什么?师叔?”
沈无澈:“魔界之事越来越近,我总不能真的完全不闻不问……今日李院长牵头开会商议,我还是得去的。”他说着顿了顿,看温鹭却邪和李浚普元,“当然,你们也得去。还有无咎,把他也叫上。”
作者有话要说:海棠:论脑补我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