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大兵们一顿脚,齐声应道:“是!”
他们一走,病房里就显得清静了许多。
沈靖西见水婷依旧看向门口,就笑着解释道:“他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主要是上头给他的命令,除了戍边垦荒,还有就是必须保护我们和科研站……我们和他们是相依相偎的,比如说,我们的实验田,种植任务和秋天抢收,靠我们几个人可做不完,都得靠他们。”
“当然他们也因为靠着我们,很多生活设施包括伙食条件都比其他的兵团好,你也不用太计较,老黄这人心直口快,但他和我们的关系挺好的,而且他有能力,肯定可以把人找回来的。”沈靖西说道。
水婷忧心忡忡,“但愿如此。”
当下,水婷和年榆忙进忙出的,安顿好了袁振民的住院,水婷又打了个电话回去报平安,基地那边的霍婆婆才放下心来。
水婷又和年榆商量了一下,给基地里的人排了个名次表,从明天开始,大家轮流过来照顾袁振民。
中午时分,袁振民醒了。
他迷糊了很长一段时间,恍惚中看到水婷坐在床边,他便想也不想的一把拉住水婷的手,哭着喊了一声妈。
水婷挺尴尬的,想挣脱,可她一用力,袁振民就哭,伤心得像个孩子一样。
最后在年榆的呼唤下,他这才逐渐清醒,看到眼前人居然是水婷,他愣了好一会儿。水婷这才自然而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温柔地说道:“振民醒了?感觉怎么样?”
袁振民有些搞不清状况,客气又疏离地喊了一声师母,说我没事,然后转头看到了沈靖西?他第一反应就是道歉,“老师,对不起,当时我真的没看清路面……”
沈靖西安慰他道:“没关系,我们都没事儿。”
“……但确实是我的原因,才连累到老师了,还有,后来要不是老师打跑了狼群,又带着我爬上悬崖,我、我肯定活不了。”袁振民哑着嗓子说道。
水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还以为狼群是后面才来的,没想到沈靖西居然还和狼群|交手了?
她瞪大眼睛看向了沈靖西。
沈靖西却正朝袁振民使眼色:你师母在呢,快别说这个。
袁振民看了水婷一眼,立刻闭了嘴,却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老师,对不起……”
水婷急了,追问沈靖西,“你、你和狼交手了?有、有被咬着吗?”
“没有!”沈靖西连忙说道,“我腿长,跑得快,一下子就背着振民跑了!”
水婷张大了嘴。
“你骗人!”水婷气得站起身,说道,“你根本就是已经被狼咬了!所以刚才护士才会说,给你打了针、还打了狂犬疫苗……我说呢,打了针怎么可能还会发烧畏寒!”
“我没事……”
水婷急得不行,“你到底被咬了几处啊??”
“没、没有……”
水婷生气了,“你要不说实话我就去告诉婆婆了!”
沈靖西叹气,“不是,我、我记不清了么……”
年榆缩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
躺在床上的袁振民却弱弱地说道:“师母,当时我被卡在车里出不来,老师拼命的拽我……后来狼来了,他为了救我,两条手臂,还有后背……应该都被狼给咬坏了,他用电台砸死了两头狼,才把我救出来的……”
“后来,他又背着我爬上悬崖,还拉着我站了一晚上,我头晕得很,好几次摔下去……全靠老师又把我给拽了回来,我、我才能活……”
沈靖西很是无奈,“振民,我不都已经交代过你了么?”
袁振民说道:“老师,师母不是外人,您瞒着她……干什么?”
沈靖西,“你们不懂,要是她哭了……”
一语未了,水婷的眼泪已经哗哗地淌了下来。她恨恨地朝他瞪了一眼,转身跑出了屋子。
她也没去别处,就站在病房的走廊那儿,气呼呼地看向窗子外。
——要是她跑远了,沈靖西肯定会担心。可他坐在轮椅上,行动又不方便,万一因为追她而拌倒了什么的,那就不好了。
果然,沈靖西指挥着年榆把他的轮椅推了出来。
见水婷只是站在门外,沈靖西松了口气,“婷婷你别哭,我没事儿,真没事儿!”
“那要是有事儿呢?”水婷哽咽着问道。
沈靖西,“真不会有事儿!野狼又不是家畜,护士她们是为了妥当才让我打疫苗的……”
“你就胡扯吧!”水婷含泪说道,“你要欺负我没读多少书呢,我还只能被你欺负!可这种事根本就是常识!万一、万一……”
沈靖西,“我没有欺负你。”
“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