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裤子的拉链没带,扣子和皮带系不上,衬衣的钮扣也扣不上。
水婷抿嘴一笑,过去帮他。
沈靖西乖乖站着,任她帮着他扣好了扣子,又说道:“裤子先不管,我还要去厕所。”
水婷应了一声,跟着他一块儿去了浴室。
他双手无力,刷牙和洗脸都得靠她。
但他几近一米九的身高,水婷才一米六……她可够不着。
他就乖乖坐在椅子上,配合着她的动作,张嘴刷牙,又任她用湿毛巾帮他擦脸洗脸。
沈靖西的配合和乖巧,让水婷生出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她甚至还拿起了刷子,还替他整理一下发型。
结果拿起了梳子,才发现他没有头发……
水婷“噗嗤”一声笑了。
沈靖西也笑了。
两人就傻乎乎的笑成一团。
最终,水婷放下了梳子,摸了摸他生着短短绒毛的脑袋,忍俊不禁。
“好了,你上厕所吧,我呆会儿再进来。”她含笑交代了一句,离开了卫生间。
等到两人收拾好,水婷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沈靖西去饭堂吃饭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
饭堂里只有霍婆婆和孩子们。
孩子们正在写作业,霍婆婆则与张婉英坐在饭堂等水婷和沈靖西。
当下,家人们就叽叽喳喳的和沈靖西说起了话。
水婷去盛了一碗粥、拿了俩菜包子,一边喂沈靖西吃、一边阻止孩子,“好了好了……你们爸爸今天都迟到了,让他赶紧吃了早饭就去工作,中午的时候你们再跟他说话好不好?”
孩子们都挺乖的,认真应下然后又埋头写作业。
水婷则把吃饱了早饭的沈靖西送到了办公室那儿,这才跑回饭堂来吃早饭。霍婆婆关切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迟啊?”
水婷,“……昨晚上二哥洗澡的时候摔了,那些结了痂的伤口全崩了,我又重新给他涂碘酊、上药什么的,一直折腾到半夜,今早上就……我俩都睡过头了。”
“昨晚上摔了啊?”霍婆婆有点紧张,“没什么事儿吧?”
水婷,“没事儿,他本来就都是皮外伤啊!”
霍婆婆想了想,说道:“你让他坐在凳子上,然后你帮他搓澡……这段时间里你就辛苦一点,好好照顾他,他好了也就不用再劳动你了。”
水婷也不好说实情,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又聊了几句,水婷交代霍婆婆,“婆婆我上那边儿看看二哥去,今天翠喜姐要过来……她要是过来了,你去喊我一声。”
交代好了,水婷就回房去翻了些之前在县城里买的花草茶,拈了些杭白菊、绞股蓝、甘草放在搪瓷杯里,又回饭堂去打了杯开水,这才用小毛巾垫着杯底,匆匆送到了沈靖西的办公室里。
——他现在只能靠一张嘴来发号施令,才能令这科研站继续如常运转。
话说多了,嗓子眼都冒烟。
喝点儿菊花茶,润润喉咙也好。
果然,沈靖西已经忙得团团转。
水婷也没打扰他,默默地退了出来。
想了想,她决定上温室后面的试验田去,就拿过一顶草帽戴上,又背了个小背篓。
刚走到小操场上,她就看到有人费力地骑着自行车上了坡。那斜坡还挺陡的,到最后一段距离的时候,那人实在踩不动了,就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推着自行慢慢往上走。
水婷一笑,迎了过去,朝那人招手,“翠喜姐!”
来人正是邬翠喜。
“哎!来了来了!”邬翠喜笑眯眯地过来,把自行车停好了,见她这副打扮,又问,“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水婷答道:“我想上试验田去,那天看到有一大片的茉莉花,去采点儿回来晒干了泡水喝!一起?”
“一起吧!”邬翠喜说道,“对了茉莉泡水儿喝有啥功效?减肥还是美容?有功效的话也给我来点儿。”
水婷笑了,“我二哥的两条手废了,现在全靠一张嘴统治实验室……下了班儿,声音哑得说不出话来,我这不是想着法子让他多喝点儿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