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川这话明显是没怎么过脑子，何春明听他这话是直接气笑了。

“王老板，你这话的意思是，燕京市政府发的这个奖可以暗箱操作，你这指责政府行为可是要讲证据的，这张嘴胡诌你是普通人就算了。可是你家里头还有人吃公粮呢，这话传出去怎么都不太好。”

何春明点明问题向来点七寸，王一川细细一想也觉得自己这话不妥当，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依然是没有能够占什么便宜，一晚上两次被这家伙噎得说不出话，心里是不一般的憋屈。

他们两个真僵持着的时候，远处却是有人和王一川打了招呼，见有台阶，他自然是借坡下驴：“你们好好谈，希望你们赚得盆满钵满。”

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四个字，他就甩手走向了那个和他打招呼的人。

这个项目注定是要亏损的项目，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硬骨头啃下来这些人能够拿到什么好处。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他心里十二万分看不起的项目，会在之后的几十年里成为好几代人的重要回忆。

何春明心下嘲讽着王一川这家伙向来没有眼光，请哼了一声后，转头立马变脸，含笑这又恭敬地望向了杨导演：“您好，我听说这是您在筹备西游记的拍摄工作。”

“是的。”杨导演倒是不知道这个小子怎么横冲直撞的，他这在燕京城里生活的人，习惯了权衡各方利益，说话做事向来要求自己做到滴水不漏。

就这小子刚刚一席话完全将王家得罪死了，许久没有听见人这么爽利地说话，杨坚倒是觉得新奇忍不住多看了这小子一眼。

刚刚在和王一川交谈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年轻人，这时候相对而立，这长相却是让他眼前一亮。

何春明见杨导演目光挺友善的，想着自己此刻提出合作应该是可以被接受：“我冒昧来找您是想要和您合作的……就……”

“可以啊，可以的，我看你这样貌十分端正，二郎神也可以，唐僧也可以，当然还是要看你之后试镜的表现。”杨导演还不等何春明话说完就召集着开口应答，仿佛是生怕他跑了似的。

而吴从麟他们见何春明又和王一川起了冲突，也是往这边快步走来，只是走到一半王一川离开了，他们也没有停下往何春明这边凑，主要是吴从麟想要知道何春明这边谈得怎么样了。

哪里想要刚靠近就听见了林导演招募演员的这句话，以及何春明一脸讶异无处安放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被我说中了……”

吴从麟这凑过来就开始笑，倒是打破了何春明的尴尬。

这吴家的二公子最近在京圈里头是风光无限，杨导演见他过来，眼里就闪烁着微微光亮。

何春明看着这神情觉得熟悉，这就是大家看见金主的目光。

啧，明明产业有他一半，结果这小子是金主，他就成了男主？

何春明咂舌一脸怨念地盯着吴从麟，后者见他这神情，也是觉得好玩，边笑着边伸手搂住了何春明的脖子向杨导演说道：“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想要来给您当制片人的。”

吴从麟倒是没有借机使坏，这大大方方地介绍完了后，对上杨导震惊的神情挑了挑眉毛继续说：“当然您的服装也可以找我们做，妆容也可以。”

说完用用下巴指了指陈雁冰方向，后者见杨导看向她，微微礼貌地颔首，一行人在吴从麟这个自来熟的闹腾下，初见的一些小尴尬瞬间就消灭了。

杨导不好意思地朝何春明开口：“刚刚把你认成了想要试镜的人，不好意思啊。”

何春明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没事，也算是对我的认可啊。”

本来想要透过孙星星的存在而解除的杨导，在陈文的毕业酒会上就这么认识了，还初步地谈了合作。

“你真的有兴趣投资我拍摄电视剧？”今天已经是杨导第三次这样问何春明了。

他明显是已经有些微醺，或许是因为一路被拒绝过来的，突然有个人伸手拉了他一把，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

何春明见这样的他心下微微有些心酸，也没有因为他这不停的询问出现一丝的不耐烦，反而是一遍比一遍认真地望着他开口：“我是认真的，我喜欢这个小说，我想要让他拍成电视剧。”

“可是，这个现在十个家庭里都不一定有一个家庭有电视……”杨导自己喃喃自语着，不知道是在瞻前顾后，还是想要把自己的压力掏出来。

何春明其实还算理解这种感情，这个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在做一件天下大不韪的事情，所有人都在用各种理由说服他，他只是自己一个人走下去，凭着信念。

等到他走到大地苍苍茫茫之际，回首发现身旁还有一个同行者，他会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不一样的想要继续下去的理由，来支撑着自己走下去。

所以对于杨导这迷茫无措又矛盾的问题，何春明一晚上都在耐心地回答。

问：“电视机那么少，拍电视剧有意义吗？”

答：“我们这个电视剧要出新品所以要拍好几年，几年后电视的覆盖率就升高了。”

问：“电影市场比电视剧火爆，说不定我们要花好几年的时间，还要亏钱。”

答：“不，我们只要认真拍，摈弃时代感，让它能够播放个十几二十年，这样就能够赚钱了。”

问：“现在还没有找全演员，没有人愿意演，而且这里头角色太多了，找那么多演员不现实。”

答：“演员就是可以一人饰演多个角色的，只要服装道具到位，他就是那个角色，不用太多演员，够用就行。”

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来筛选主演？”

答：“我……”

何春明这时候倒是一时间语塞了，他有些担心自己加入主创团队成为一个蝴蝶效应的开端，让一些演员的选择出现偏差，从而改变了整个片子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