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被从外面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在力的作用下左右摇晃,屋里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向门口张望。
蔡守进门后,看见正牵手的两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而身后的韩小朵因为他突然停下来没有刹住车,而撞在了他背上。
她摸一摸额头,闪身进了屋子:“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她也看见了牵着手的两个人,瞬间噤声。
愣了两秒后,又挂上了一个揶揄的笑容:“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在意识到什么后松开手的两人,被这话调侃地耳垂微微发热。
蔡守见韩小朵情绪还算正常,心下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何春明为了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假装镇定地起来倒水,并且转头看向蔡守说道:“你怎么来了?什么事情吗?”
“大事。”小朵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摆到了何春明桌前:“这个是我们杂志给出的专访方案,你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何春明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家伙这日程倒是找得挺好,他这里刚将论文终稿交上去,两个人就直接找了进来。
何春明伸手接过那个文件,认真翻看了下后,转手又将文件给了陈雁冰:“这里有几个问题,你帮我写一写答案,毕竟这个宫廷古法的产品,你比我了解多一些,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够说。”
韩小朵在一旁看着他们如此默契十足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有些失落,虽然这些日子她是一直在说服,自己但是,理智总是比情绪晚到两步。
何春明见陈雁冰开始拿起笔涂涂改改后,转头看向韩小朵:“最近吴从麟这家伙没有什么心思在成衣店里,如果你杂志社不忙的话,能不能稍微帮我去看看荣师傅那边的周边玩偶的制作情况?”
何春明直到这要求稍微有些过分,毕竟小朵不是他的员工,并没有义务,去帮他完成什么工作,只是这毕业季刚开始要招人也招不到,但是最近事情是最忙的时候。
要他和小朵主动谈钱他有的时候还真的说不出口,但是这这种找人帮忙的事情,他自然有些报酬要给还是要给的。
“我之后会往你账上打些劳务费,就当你帮我兼职了。”
韩小朵听着他的话,本来想要拒绝的,但是想着他身边还有着女朋友,这种事情,钱货两讫比较能够让她放心吧。
她也就顺了他的心意,没有再纠结些什么。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其实这个事情,她也知道何春明为什么选了她,一是因为她总是有空就往工作室跑,他估计也听见了风声,不想要让她白帮忙,所以找了个借口给她钱。
还有应该是,他这里真的是人手不够,他这心里又放不下,那个刚刚提上日程,想要试水的买衣服送搭配娃娃计划。
韩小朵本来不懂这卖产品的门门道道,但是她这看着他们卖产品这么久,这才渐渐发现,供需开始平衡的时候,刺激消费才能够赚更多的钱。所以何春明倒是隔山差五地就要弄出一个什么销售活动。
因为活动方案太密集,他们的人才储备又不足,所以,做事倒是总显得捉襟见肘,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她实在是有些不忍地开口:“你去走一走招聘吧,能叫你身边的同学帮忙也行。”
现在招人何春明倒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想着同学们也是正繁忙的时候,也是正享受毕业前最后惬意的时刻。每次看见满校园的笑脸,他就将那些想要将他们拉入社会遭受社会毒打的心思收了起来。
“再等等吧,等到他们毕业了,找不到更好的去处再说……”
小朵听他的话刚开始并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后,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凡事都先想着别人。一点都没有资本家的模样。”
何春明听着这话悄悄抬眼看向韩小朵,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很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或许是在上一世八五年的时候刚有一点钱被骗了,最后过年没有回家,邻居收留他给他做了一顿年夜饭的时候开始的吧。
他那时候最绝望的时候,得到了一个人的温柔善意,所以他之后就努力地将善意放在做事的首位上,如今倒是已经成了习惯。
何春明对着她弯了弯嘴角:“也还行吧,算是日行一善。”
他说完这话转头望向蔡守,不用他开口,何春明就知道这家伙来找他事情应该是最多的。
“到你了,你打算先动哪件事开始说?”
蔡守倒是没有第一时间从包里逃出什么,而是盯着何春明看了许久,最后开口道:“既然刚刚已经谈到了人事,就先从人事开始吧。”
“我也是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的两个室友是怎么找到我们家的,让我一定要收了他们的简历,说是一定要跟着你干。”
“李隆和万业?”何春明倒是有些惊讶。
这两个人如果毕业了回家,分配的工作也一定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上一世听说两人一直过得挺好,所以何春明对于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只是带着他们拉壮丁式的帮忙。
根本没有想过人,让他们放弃可能平安顺遂的人生,跟着他来做创业这种事情。
倒是没哟想到两个人不但想要给他帮忙,而且还没有直接来找他,而是找了他们并不是很熟悉的蔡守和袁启。
“对,就是他们两个。”蔡守将两份劳动合同推到了何春明面前,想要让他拿主意。
“他们去找你们定然是不想要我从中间做些什么,不论是求情还是阻挠。所以你们根据你们的用人标准审核就行了,能用你们就带一带他们,不能用就算了……”
何春明盯着两个文件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来,如果他的影响已经产生在了方方面面。
那么对于他可以控制的影响,他能做的好像就只有不作为了,一些事情的微妙变化也已经不是他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能够改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