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雁冰被这个莫名的道歉弄得一头雾水,看看眼前的两人,大概猜出个事情的大概样貌。
她抬头看了眼在一旁双手叉腰,瞪着双眼的女孩,无奈地微微摇头。
随后她抬眼微笑地看着何春明:“没事,讨论问题就要这样才有意思。”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何春明便快步走出主教楼往食堂跑去。
小辣椒看着何春明的背影,白了他一眼嘟囔着:“这家伙是饿死鬼投胎么。”
她再转头看向陈雁冰,见她竟然也在盯着何春明离开的方向出神。
“冰冰”
“嗯?”陈雁冰是被一双在她面前晃荡的双手拉回思绪的,她抬手一把抓住小辣椒的手,“别晃,头晕。”
“你盯着那个讨厌鬼做什么?”
“我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本来一月份去他家的时候,我就有点这种感觉,现在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陈雁冰喃喃着地说着,也不知道是说给小辣椒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何春明吃过饭后,就叼着牙签往学校收发站去,本来想排队打电话回友德的,哪里想到,他这还没有走到收发站跟前呢,排队打电话的队伍已经从收发站里面排出来了。
本来想转身回去的何春明,想了想还是进去了,决定排队打个电报回去。
了解下那个果树种植专家袁部长有没有给他们找来,以及他们承包下来土地上果树种植情况;顺便了解了下铜表的销售情况,以及讨论是否制定和山城的长期合作计划。
拿着赵有德发回的电报,何春明正看得认真,一只手不轻不重拍在了他肩膀上,一回头正是李隆那张黝黑的大脸。
“干嘛呢?看什么?情书?”李隆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就要黏上他手中的纸。
何春明在他的注视下,将手中的纸一对折,就往口袋里塞:“你脑袋里都是肌肉吗?每天都在想些什么,这么八卦。”
见何春明不给他看,李隆也没有要纠缠的意思,跟着何春明就往外走。
“你来这里干嘛?”何春明见他这双手空空,抬眼询问。
“我就来这里看看有没有我的挂号信。”
“看来是没有找到。”何春明看了他一眼,然后站定在邮筒旁,从书包中抽出一个封好的信封,拿在手里看了看,确认了一遍地址后就投了进去。
“你这是往家里寄家书吗?”李隆八卦的小眼神,让他获取信息的能力翻倍,趁着何春明检查地址的功夫,他也看清楚了收信地址。
“你不去当八卦记者真是屈才了。”何春明瞥了他一眼,决定将他脑中的八卦想法封杀掉,“鞋子设计样图描写,寄给鞋厂的。”
听到这话,李隆这个人来劲了:“你这大半年在家里面是受了得道仙人点化吗?设计都会了?!”
“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技能呢,比如我就知道你今天睡到中午起。”何春明装模作样的做了个掐指算的动作,李隆整个人一时间石化。
“你怎么知道?”
何春明看着李隆一脸震惊,他也忍不住笑着说道:“食堂碰见吴从麟,他告诉我的。”
“说起来,我已经挤入学霸队伍了,你们今天真应该来上课,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何春明骚包地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刘海,一副我最无敌的表情。
看着性子来了就胡诌的何春明,李隆并没有当真。随口应付着他,目光却是被路上来来往往的女生吸引着。
“哇,这届的新生小妹妹挺好看啊。”
何春明以前定然会和他一起讨论,但是现在何春明是做不出来这么幼稚的事情了,甚至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个傻缺。
何春明这么想着也迈开步伐快速与李隆拉开些距离。
“学长。”
何春明正认真地埋头向前走,并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这被一喊,太有才看见抱着书正和他擦肩而过侧陈卫东。
“诶?是你啊。”何春明还没有开口,刚跟上来的李隆就对着陈卫东搭话,“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今天第一次上课还挺新鲜,同学也在慢慢认识。”
陈卫东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然后对着李隆说,“当时你说我可以加入篮球社团,是要怎么加入?”
“哦哦,过一个月到时候学校的社团会进行招生不着急,你先做准备。”
说到社团的事情何春明倒是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大一的时候有没有加入社团了。
和陈卫东分别的时候,他开口对着李隆旁敲侧击了下:“我这有一个学期没有参加社团了,我是不是被原社团开除了?”
“应该没有吧,不过书法社现在的社长是班长,就以班长这几天对你的态度,应该能让你插个队。”
何春明听到自己的社团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确是他三十年前文艺青年的风格。
何春明决定,班长不叫他,他就装作自己不知道这个社团。
“诶诶诶,你往哪边走啊?这条路回宿舍。”李隆拉住往另外一条路上走的何春明,这偌大的校园,他也是佩服何春明的迷路功夫。
“我不回宿舍,去图书馆。”何春明环顾了下四周确认自己走的是图书馆的路,对着李隆解释道。
“你小子真的是绝了。补考很容易的,只要六十分就行了。”李隆真的是不习惯何春明这开启学霸模式的样子。
“别管我了,你回去睡觉吧。”何春明说完就往小路上走去。
李隆也没有要跟着何春明去图书馆的念头,只能往相反的方向回宿舍。
何春明其实现在并不想回宿舍,他这会儿就想满校园转一转,好好捋一捋自己在燕京的发展规划。在现在物资紧缺的时候,二手市场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商机,既然想到了,他就不想放弃。
要在校园里开市场最快的方法就是和后勤主任搭上关系,但是依照袁启教会他的那套方法,他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接触后勤主任,这学业的事情压着他,显然现实条件不允许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