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不像刚开始的壮汉一样稍微试探,也不像刚刚的小个子一样不停跳脱,而是二话不说干净利落地抬脚就往亮子的命门上踢。
这猝不及防的攻击待亮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些迟了,他只能尽力抬手,将伤害的可能降低。
在他的大臂与他的鞭腿接触的时候,亮子觉得自己手臂仿佛被钢管袭击,这个的足劲太厉害了。
亮子忍不住退后了两步,甩了甩自己微微发麻的手臂,这个人不一般,亮子意识到这一点后就开始摆起架势决定十二万分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个人的动作太快了,就算出拳,弱点暴露,在亮子准备痛击他露出的弱点的时候,他却将攻击格挡下来。
亮子的速度没有他快,格挡不住他的招数,自己招数却全被挡下,刚刚大杀四方的人,此刻却一副被按着打的样子。狼狈不堪。
千面对于自己的格斗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毕竟他也是从小在那一堆人中打出来的,靠得就是快和狠。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亮子虽然表面上在节节败退,实际上却是在全神贯注地找着这人的弱点。
一个人不可能每一个招都完美,这人动作利落,像一个一个钉子,亮子再有一次被他踢的猛退了几步后,决定变化策略。
这个人想钉子,那么他就像棉花,他决定像刚刚的小个子一样做一直苍蝇,一开始且战且退,千面还对他略微不屑。
防守这种攻击只是他的选修课范围内容,但是每一次格挡,被亮子袭击的部位却越发疼痛。
甚至有的时候,那疼痛能让他有一时间的慌神,千面的耐心与胜算都被这亮子刚刚学会的苍蝇战术消耗殆尽。
突然他目光一凌,舍弃了以往招式,鞋底不知道何时弹出了一个短刀片,亮子并没有发现,倒是这个通过阳光一闪,何春明寻着反光看见了那人脚的位置。
亮子此刻正在盯着对手上半身的破绽,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带着暗器。
何春明一时心急,索性两人离他也不是特别远,他在发现的那一刻,脚步就不自觉地上前,一心只想着将亮子推开。
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背部会暴露在他的剃刀之下,微凉然后是麻木地疼痛,何春明仿佛听见了自己皮开肉绽的声音。
亮子被何春明扑倒在地,刚要抬头骂他,却见他背部正潺潺地流血。千面倒是淡定,一下就消失在了围观的人群之中,亮子被何春明趴着根本没法起身去追他。
只能大声地喊叫:“抓住他,抓住他。”
但是那个做裁判的无动于衷,还是等到哨塔上的那个人发现了不对劲吹响了哨子才引来了众人。
一批人将犯人都送回了房里,一批人手忙脚乱地将何春明抬上了担架往医务室跑去。
监狱里的医务并没有办法处理这么深的伤口,没有办法就坐着警车去了镇医院。
监狱长得到汇报第一时间就将所有人叫到了操场训话:“你们一个个怎么回事?昨天中央刚下来要严打这些暴力行为与暴力分子,如今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现暴力行为,你们是不是觉得在这一方天地无所谓啊。”
的确这禁令一出来,大家都没有太当一回事情,但是老江湖就知道这种命令出来,不久就会拿一些不听指挥的人开刀,好让接下来的措施更好的实现。
监狱长可不愿意自己看守所成为镇政府的磨刀石,如今这命令刚下一天,就出了这事情,他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再说他这边刚接到托付说是在职责范围内关照下这两人,现在可好,他这话还没有传达,两个人一个就因为摔跤活动弄得脱力,一个因为摔跤活动受了伤。
“那个让他们受伤的人找到了吗?”
“没有。”
“没有?!这里是封闭的空间诶,你们找一个人都找不到?”
“我们巡查了所有的监室发现并没有这一号人,我们收录在案的人员也没有少。”
虽然不可思议,但是这个就是客观的事实,不论他们怎么核对,那个刚刚在台上大杀四方的人真的不存在。
而此刻已经易容的千面,正蜷缩在某监室的一角,一副吓破了胆子的模样。那张脸倒是已经不是刚刚那张雌雄模辩的白皙容颜,肌肤蜡黄,嘴唇脱皮,眼下也没有那个勾人的泪痣。
对于这一屋子的没用的手下,狱长是没有办法,如果暂时找不到凶手给交代,那么为了让这件事情能更快的下去,他决定去申请个监外居住,省的这两个人弄得他这里乌烟瘴气。
心里这么盘算着,嘴上骂人却还是没有停下来,对一些人做了惩罚后,他就火急火燎地去打报告了。
索性看守所里的医生止血技能还是不错,何春明觉得自己越来越冷的身子好像有些回温了。
虽然脑袋还是很晕,但是他想着自己应该是能到医院的。
只是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地又昏迷了去,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躺在一间病房里,周围光线昏暗,他抬眼看向窗外,已经是夕阳西下,只有一些白蒙蒙的余晖照着屋内。
一个护士推着车就进来,见他醒来略微有些惊讶,然后对着他开口:“我给你再加一些药,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喊医生。”
何春明直觉里觉得这个护士有些奇怪,说话的语气略微僵硬,见到刚醒来的病人,不应该询问病情吗?
虽然觉得她奇怪,但是何春明并没有动作,直到他一转头看见了那护士穿着一双红色的细高跟。
何春明惊觉不对,眼见着她已经开始往点滴皮管里面推药了,他连忙伸手将手上的针头拔了。
一个翻身就下了床,那人见何春明似乎发现了问题,眼神一冷,从腰间掏出一个匕首就朝何春明袭来。
何春明本来就因为刚刚翻身下床的动作扯了伤口,正疼的龇牙咧嘴,这个时候对面的女人已经攥着刀向他袭来了。
“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