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小鱼居然在家藏男人，啧啧啧，小姑娘家家的，做出这种事，羞死人了。有人议论。

就是，还不如直接卖呢。

表面上摆地摊，说不定就是在外拉生意

议论的话越说越难听。

滚！滚开！李金燕拿起扫帚就往人群招呼。

人们嘻笑着：嘿，小李，还以为你能占到点便宜，没想到啊

滚！看你妈看！李金燕像扫垃圾一样，恨不得把那些多嘴多舌的人全部笼到一起，再点一把火烧了干净。

我就说这不是个好东西吧？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能是什么好玩意儿？一个老太指着余小鱼和她身边的琴姐骂。

滚远点！你们这一个个的，平时没少得小鱼照顾，现在来看热闹说风凉话，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王二狗，你家那袋面粉不是小鱼送的吗？还有，钟三歪，你那桶油不是从小鱼家顺的吗？一群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滚远远的！李金燕又连连挥了好几下，那些人才低了头，慢慢的散去。

琴姐呆愣了一下，咬了咬唇，道了一声对不起，连累你了。便站起身来，回屋去了。

小鱼，这是怎么啦？怎么啦？徐奶奶拄着根拐杖蹒跚着急急赶来，看到余小鱼哭，心疼的询问。

余光标又发疯了！李金燕回。

他又打你了？徐奶奶颤微微的蹲下来，抱住了哭得伤心成一团的余小鱼。

屋里的两个人还在胶着，但明显，余光标的势力不如小六，被小六架着手，推了出来。

你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走！余光标还在发狠。

李金燕上前，把菜刀从余光标的手里抠了下来。

余光标！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徐奶奶站了起来，狠狠的跺着拐杖：这样好的姑娘，上哪儿去找？你还舍得打，舍得骂？

老子的女儿，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关你个老太婆屁事！余光标根本不买账，嘴里脏话连篇：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屋里的米面粮油，哪一样不是我这个背时女儿送过去的？老子跟你讲，等老子把她嫁了，你就等着饿死！你吃着老子的，用着老子的，还敢来教训老子，你是活腻了吧？

是，我吃的用的都是小鱼送的，要是没有她这么好心的姑娘，我早就见阎王去了，我八十五了，也活够了，你要再欺负她，你就得先过我这一关。徐奶奶说着，拦在了余小鱼的面前。

老不死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余光标虽然被小六揪着，但还是极力的向徐奶奶那边扯，还伸长腿，想要去踢她。

徐奶奶，你让开。余小鱼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直直的盯着余光标：是，你是养了我几年，可是，你忘了吗，我从十四岁起就摆摊买东西养活自己，养活弟弟，你只知道打牌，输了就回来找我要钱，拿不出钱你就打我，天下有你这样的爸爸吗？

你想要干什么？余光标大约是被余小鱼的目光吓住了，下意识的问。

你不是要打死我吗？好啊，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打死我好了。我不想管你了，我也不想管志伟了，我活得好累，好辛苦小六，你放开他！

小六松了手，却一下子窜到余小鱼面前，伸出手臂，将他拦在自己的身后，像一只护小鸡崽的老母鸡。

你活得苦了？你做了什么苦了？余光标骂骂咧咧，又将目光对准了小六，上下打量。

我跟你讲，你睡了我女儿，我就是你老丈人，你现在拿出一百万来，我就把小鱼嫁给你。

我没钱。小六又小声的说了一句。

没钱？老子看你衣冠楚楚的，不像没钱的啊。老子跟你讲，想要白睡，没门儿！

余光标突然眼睛一亮，落在了小六露在手腕上的一块表上：把表拿来老子看看。

小六缩了缩手：不给。

拿来！你不拿我就打死她！余光标指着余小鱼。

小六将手表取了下来。

不准给他！余小鱼阻止。

我怎么没注意你还带着表？李金燕有点后知后觉。

余光标一把扯过手表，看了看，又用袖子擦了擦，放在耳朵边听了听声：妈的，看在这块表的份上，老子不跟你们计较，小伙子，我跟你说，快点把彩礼准备好，一百万，一分都不少，不然，老子就把她卖到夜总会当公主！

余光标骂完，拿着手表就往外走，瘸着腿，走快了就像一只蹦嗒着的蚱蜢。

你还给他！余小鱼冲过去，扯他的衣袖。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余光标反身就是一脚，直直的踢到余小鱼的小腹上，余小鱼吃痛，立时就捂着肚子，哎哟一声蹲了下来。

小鱼！徐奶奶和李金燕同时叫了一声。

小六动作快，飞起一脚，踢到余光标的背心上：叫你打我仙女姐姐！看我不揍死你！

余光标一个狗啃屎摔到地上，激起一堆灰尘。小六坐到了他的背上，举起拳头：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坏老头儿！

拳头不长眼，小六大约也不知道轻重，打得余光标哎哟哎哟直叫唤：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裹着野男人打爹了！天打五雷轰的不孝子余光标抱着头，还不忘叫骂。

放了他。余小鱼看到余光标嘴角吐出了血沫子，冲小六喊。

放开他，放开他。余小鱼冲上去，拉住了小六的拳头。

他是坏人。小六抬头，看着余小鱼。

他是我爸。余小鱼咬了咬牙：放了他吧。

余光标连滚带爬的起了身，篡着小六的手表，带着一身的灰，跳得远远的指着两人叫骂：狗男女！不要脸的狗男女！

李金燕拿着扫帚作势要冲过去，余光标这才抱着头，跑掉了。

我的小鱼儿哎，痛吗？徐奶奶巅着脚迟迟赶来，扶住了余小鱼，心疼得直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