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这样说啊?小齐不解的问。
难道吃屎还能上瘾?洪万晟提了提嘴角:这事老柏干得出来,小柏却未必呐!说完,手往后一背,摇摇头,上楼而去。
余小鱼坐在车后排,对,自从知道这个戴着口罩不爱说话的人是小柏总后,就自觉的对他退避三舍了。
现在,前面开车的那个人还是一言不发,双眼只死死的盯着路面。余小鱼扭着头,看着车窗外,只敢偶尔偷眼看看他的背影。
车离开蒲江市,又折上了高速路。吃午饭的时间已经到了,被厂里食堂养出的定时胃,此时毫不留情的咕咕叫。
包子在前排副架的座位上,余小鱼不敢拿,更不敢叫柏子千帮她拿,只得努力的用手捂着肚子,佯装若无其事。
给我一个理由。柏子千突然冷冷的开口。
啊?余小鱼没有反应过来。
纯色特细特纱真丝乔其纱。柏子千的目光依然不曾动摇的看着路面。
啊,你说这个啊。是这样的咳咳大约是太久没有说话,余小鱼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发痒。
你面前的袋子里有水。柏子千说。
啊?哦。余小鱼木木的伸手在车椅背上的兜里掏,掏出一瓶矿泉水来,向前递去:小柏总,给你。
你喝。柏子千目不斜视,并没有伸手接。
哦,哦。余小鱼收了回来,听话的拧开盖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大口,才觉得浑身舒畅起来。
说吧。
啊?哦,纯色特细特纱真丝乔其纱哈。从厂里库房和刚刚那个厂的库里现有的成品来看,花色繁多,但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会有花纹或颜色过于鲜艳,我是想,如果选择这样的布料,穿着都一定会变成一只大花蝴蝶,太过显眼而又太过庸俗,所以,我想选择纯色。另外,在走红毯的时候我们选择了立体刺绣工艺和传统改良图案,已够惊艳和奢华,不如在颁奖台上时,就以清新示人。
看了看柏子千的侧脸,口罩遮了一大半,头发又遮住了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一小半的一多半,只有在他微微侧头的时候,能看到一点点眼睛。可时此时,余小鱼看不出他的情绪,只得咬了咬牙,继续说:金巧儿皮肤白,人又年轻,是现在很多年轻人中的偶象。每一个女孩子都有一个公主梦,梦里的自己一定是穿着白色的裙子,能引来蝴蝶的那一种。所以,我想在原来的设计图上做一些修改,在礼裙的下摆处,缀上一些花朵。而这些花朵一定是轻盈的,蓬松的,真的看起来可以吸引蝴蝶的那一种。现在的欧根纱也可以做出花朵,但是太死了,不够灵气,我就想,花朵以乔其纱做底,在上面绣成活灵活现的花瓣,做成复瓣的花朵,而只有特细特纱真丝乔其纱才能撑得起刺绣的工艺
你计划绣几朵?
根据裙摆的大小,我计划的是大大小小一共一百一十朵。
你知道今天几号了吗?
四月十五号。
五月二十号就是颁奖日,如果繁重的刺绣工作能完成吗?
这我我不知道。余小鱼低下了头,这一点到是她真没有考虑过的,毕竟自己现在还是学徒阶段,还没有从真正意义上完成一个作品,对于时间的估量还在陌生,想了想,又抬起头来:要不,我先和裘主管商量一下?
你一直都喜欢这样自做主张吗?像一股冷气迎面扑来,余小鱼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要什么颜色?过了好久,直到余小鱼觉得自己是一只躲在壳里的乌龟不得不探头呼吸时,才传来了柏子千冷冷的问话。
哦要要纯白色就可以了,用白色的丝绸做内衬,可以保证穿着的人不走光,再用白色的乔其纱,可以很好的用刺绣着色。
说完,车里又是了阵沉默,这样的沉默让余小鱼觉得万分的尴尬,可她毕竟不是喜欢坐以待毙的人,于是决定主动出击:那个小柏总,对不起哦。
柏子千没有回话。
我我不该以为你是司机,还和你说那么多的废话余小鱼尽力的搜着脑子里的词汇,正绞尽脑汁时,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能不这样尴尬,好吗?余小鱼咬紧了牙。
突然,面前一黑,一股子白菜猪肉的味道迎面扑来,伸手接住了,才知道是自己早上从食堂拿的包子。
小小柏总,要不你先吃点?余小鱼有些抖,将袋子撑开了,再恭敬的递了上去。
我在开车!又是这句话。一定是有阴影的。余小鱼记住了,开车不能吃包子。
余小鱼本来想忍住的,可是一闻到这味道,就觉得饿得更难受了,于是哆哆嗦嗦的伸手抓出一个包子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悄悄的看了一眼柏子千,才轻轻的咬下一小口,不敢嚼,就让它在嘴里慢慢的变软,然后硬吞了下去。
包子馅的味道迅速的在车里漫延,余小鱼生怕柏子千生气,伸手捂了又捂,可柏子千的背影看起来,依然不动声色。
他的背影看起来真的好像小六啊。余小鱼看得呆了,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后脑勺,如果他真是小六,那他头上一定有伤!
可是,椅背挡住了,根本看不清。又不敢凑上前去,更不敢直接掰过他脑袋瞅
手机响了,是柏子千的。中控屏上有显示,是杨斯然。
柏子千快速的将耳机塞进耳朵里,才沉声道:什么情况?
小柏总,魏来是来找丁总谈合作的,不过好像并不愉快。
知道了。
丁总很生气,您小心一点。
呵。柏子千挂断了手机。
很适时,余小鱼的手机上也传来了消息。这对于处于尴尬状态的余小鱼来说,这无疑就是救命的稻草,忙拿起来一看,是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