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掉照片,正文的第一页是简历。很详细,甚至明确到了身体体重爱好等细节。
苏一飞?她怎么会认识奇观的人?柏子千靠在椅子里,凝目盯着简历上的名字。
手机响,柏子千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柏冠仲。
你搞什么?厂里的事还没有解决好吗?一大早,居然有客户拿工人自杀的事来压价,你连这一点事都理不清爽吗?气死我了!
哪家?
什么哪家?怡润哪,工装要得最紧的那一家啊。你要是把事情给我搞砸了,你就给我滚回去,别在公司混了。
等我忙完去拜访一下吧。你不必急着和他谈价格的问题。柏子千手指在苏一飞的照片上轻轻的敲着。
你懂个屁!你去?你能搞得定?我跟你讲,怡润是我们的老客户,每年的工装要量都很大,是长久固定的生意
知道,每年订单是很多,不过总价值也不到五十万。
五十万?你别小看这些单子,枫渡可是靠着老子一小单一小单拿回来的。对于柏子千轻描淡写的口吻,柏冠仲显得气极败坏。
柏子千不想再说多说话,甚至连再见都没有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边手机才挂断,那边丁梦又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儿子,招开新闻发布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这个发布会不能开!立即通知他们,取消掉。
丁总,虽然网上的信息我们已尽可能的清除,可是您要明白,现面传播主体是人。只有满足了人的猎奇心,让他们了解真相,这事才可能平熄。
可是你知道网上的人怎么说吗?甚至连媒体的朋友都给我打电话,问我员工自杀事件,问题很尖锐,我觉得,这事就让它过去,不能再发酵了。
不是发酵,是面对。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上周我们通过设计大赛,已在年轻人心中竖立起了说话算话的形象,我们不能因为这次乌龙事件,让所有付出都前功尽弃。
可是
丁总,您知道,这只是一场乌龙。还有,厂里放发工资的记录,加班时间、福利等相关资料我已准备好,您不必担心。
那是不是应该找当事人出来,直接向公众说明会更好?丁梦想了想。
不必。她只是我们几千工人中的一员,我们需要做的是代表大众,向公众表明态度。
发布会你主持?丁梦看着柏子千。
不,公关经理。
魏来从床上醒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你醒啦?一个声音在床的另一侧响起,同时,床扑扑的动了动。
魏来猛的坐了起来,看着酥胸半露的侧躺在自己旁边的女人:你怎么在这里,艾米?
讨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人家叫达琳,不叫艾米。
好吧,艾米。你为什么在我床上?你不知道我习惯裸睡的吗?魏来突然想起什么,猛的低头查看自己,还好,全身上下,还有一条四脚裤傍身。
达琳。
算了,这不重要。这是哪儿?魏来四下里看了看。
酒店啊。昨天下午你拖着人家喝酒,结果把自己灌醉了,一直睡到现在,你可真能睡。
昨天下午睡到现在?我操!魏来着急忙慌的找手机。
你喝醉了真不消停,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怕人家累得,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啦。女人说着,支起上半身,向魏来靠去。
我怎么了我?
你不记得了吗?女人笑得更加暖昧了:一晚上要好几次呢,人家没有睡好。
魏来滑下床,捡了裤子快速往身上套:你把话说清楚。
魏总,您这是怎么了嘛?怎么才睡来就这么急啊?女人娇滴滴的跟着坐了起来。
你把你衣服拉拉好先。魏来说着,顺手向她扔过一块浴巾,兜头兜脸的把那女人盖住。
讨厌啦,你昨晚还夸人家身材好来着。女人扯下浴巾,咯咯的笑。
给你十万,买一套化妆品吧。魏来拿着手机准备转账:艾米,艾米
亲爱的,我叫达琳。要不,再加一个包吧?古驰出新款了,我好喜欢啊,一个只要十八万呢。
大约魏来觉得麻烦,干脆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支票本,直接大笔一挥,二十八万便轻松的落到了达琳的手上。
达琳笑咪咪的从床上爬下来,拿着支票,在魏来的脸上亲了一口:魏总,你真的好大方,难怪女人都喜欢和你在一起。
拿了钱就走吧。魏来弯腰穿袜子。
女人当然识趣,抱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临出门时,又依在门上百媚千娇的说了一句:魏总,小泥鳅很辣哦,服用时请当心!
小泥鳅?魏来皱了皱眉,猛的翻开手机,调出微信,这才看到那一通十二秒的网络通话和自己在之前那些断断续续的屁话。魏来有些恼怒,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是喝了多少?居然可以卑微到骨子里求她和自己说话?
女人什么时候走的魏来不知道,他傻傻的翻着聊天记录,看着自己威逼利诱,实在是羞愤难当,她算什么?一个江湖骗子而矣,用得着求她和自己讲话吗?魏来恨恨的删除了聊天记录,似乎在赶走心里的杂乱。
可是,她打来电话说了什么呢?她的目的是什么?魏来的手指头,停在了拔出键上,骂了一句脏话,却没有按下去。
随即,一条视频名为工厂员工自杀,枫渡极力辟谣的弹窗磞了出来,魏来顺手点开。
视频里,枫渡的发布会正在举行。从镜头的拍摄角度来看,主办方还是蛮有诚意的样子。毕竟,到场的媒体不会低于三十家。
此次事件本系一个误会,让媒体及广大网友为枫渡担心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枫渡无论是总部还是下属加工厂,始终将员工生命为第一要义,没有什么可以动摇。谢谢。发言人慷慨呈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