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便是一把故作拿举放在一旁的红色引魂幡,便道用,引魂幡都给你准备好了。”
宋迎秋……
引魂幡,民间古老的一种送丧风俗丧物,它以三段木枝或者竹子所造,一段竖放于两根横放交叉,中间则是挂一面布昂,整体来看,就如一面垂直悬挂的旗子。其用于以招引鬼魂,使丧者的魂魄可以随着躯体一共进入阴间墓地。
引魂幡一起,且就意味着丧事进入尾声,意味着丧者的灵魂已经真正的离体而去。引魂幡一立,哭声四起,悲痛万分。
因此,宋迎秋则是无语半刻,又道…那还请小公主行行好大发慈悲,这棺盖…稍微给本师留个活口,避免令本师窒息而死。”
而当姜怜正准备回怼一番时,从祠堂殿间之外的大门处则是鱼贯而入了一些身着红色丧服之人,他们皆为青年男子,个个人高马大,而中间的那位,则是道长大人,我们是银大娘唤过来相助仙长大人的,三位仙长大人可是准备好了吗?”
原来来者,正是抬棺人。
而他们个个面带微微好奇的悦色,很显然是对于仙士除祟充满了好奇之意。
而此时的旧古戏台神庙殿,温兰书与阿战两人也正是一番准备。
花轿此时正抬放在戏台之下,殿内因除邪仙长的到来,四处也皆点上了数盏灯笼。
万籁俱静之间,只见一只骨感分明的白皙手掌从花轿里面撩起白轿白色门帘,只见他抬手之间,宽敞的袖子退揭,而令人显而易见的则是一个略宽的银镯手环。
此人,正是温兰书。
阿战抱手靠在顶柱一边,灯笼的燃光照在他那俊秀的五官之上形成一片起伏阴影。而他的神态表情,则是一个十几岁的青春少年郎不该有的沉稳。见此,温兰书则是注视着他陷入了疑思当中。
片响,仿佛感到微微集聚目光的阿战则是转过头来,对着温兰书微微扬唇一笑,柔声道书兄为何这般看着阿战?”
啊?闻此,温兰书则是突然回神过来,一时语塞,便是随口一道我…我在想玄师前辈他们不知道准备好了没有…”
闻言,阿战又是微微一笑,道了声概好了吧。”那一颜,真的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朗朗之气带着一丝冷艳温柔,果真令人魂不守舍。
温兰书再抬眼望视一眼,便是故作镇静的转移目光,疑惑声道鬼夫人…也不知她姓氏何名…”
阿战则是平气声道鸢。”
黛鸢?闻此,温兰书的兴趣被提起,而正当好奇再问时。只见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其声交错横喧,来者之人应该不少。
随之,脚步之声渐渐回响声大,入眼的则是贺家主与数十名青年素衣男子。见此,温兰书稍稍作揖家主。”
贺家主踏入殿堂,则是道位仙长大人,此时流传的定规时辰已到,不知我们可否上路?”想了想,又道是仙长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尚未准备好,我们便是稍等半刻。”
闻此,温兰书便道,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贺家主了。”
听此,贺家主则是礼貌一笑,道了声便抬手示意身后两旁的轿民上前抬起花轿。见此,温兰书则是坐回白衣花轿之内,收手一放,轿帘垂洒。
四名轿夫一前一后,其余的则是手举白色囍旗,吸动唢呐锣声。阿战走在花轿前头左旁。只见手拿花篮的那位男子将篮中白色纸花一洒,高声大道时已到,起轿!”
高声一落,锣呐齐鸣,人魂四起。
而与此同时,红衣棺队,亦是八人抬棺,数人举旗。君如思与姜怜则是一右一左,只见小镇街集,引魂幡起,唢呐送行。
此时夜降,若往日来说,这烟云小镇则是灯明人往,而此时贺家宣道仙长除邪,那则是人人皆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家家户户皆紧关门窗,只留一小盏油灯暗照,但不用探问也知道,这小镇上的乡民也皆是躲在家中竖耳静听外面情况。
贺家祠堂以市街东向尽头一旁,因此送丧的队伍则是一道抬着棺椁以西向送行,而温兰书所在的白衣花轿则是与其相反,自西而向东。
街上唢呐锣鼓之声交错成音,步履稳慢而不失齐整。因此不过一会,队伍的人们便可以看见从前方不远外迎来了一对数人队伍。
月黑风高之夜,人手火把,唢呐锣声送魂四方,实为诡异万分。
双方队列无人言出,只见以乐器之鸣齐肩而过,随之便是越来越远,直至两支队伍径直徒步夜行大洪山之镇道。
因此,鸣声齐停,只余山间虫鸣绕林。大洪山镇道两旁则是皆生长着黑枝繁杂,棵棵绿黑的梧桐树高大繁茂,而人手火把之间,则是把白色的花轿照耀成了枫黄之色。
温兰书则是坐在白色的花轿之中,而眼前因为布帘的遮挡,他便是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但静耳倾听,则是脚步与虫鸣之声交响,而正他忍不住想要撩起花轿窗帘时,只见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夜鸟从帘外一飞而过,只留下被惊散的数只流萤。
“什么东西?”
“这什么啊…?”
“好像是…黑鹤?”
而夜鸟从中而掠,则是使众人心惊一颤,手脚则是猛然一抖。温兰书亦是提起三分谨慎,轿外传来阿战的声音罗刹鸟。”
罗刹鸟,则为阴邪之物,是深受世人厌恶之鸟,且它则是最喜食人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