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耸了耸肩。

“女娲造人，当年人母女娲创造了天道师的祖先一脉。你可能感觉这是个奇迹，但在那时候，这是死罪一般的忌讳。”

“为什么？”

“因为她是在创造生命。”惊风眼里丝毫不掩对那位人母的钦佩。

“创造生命是造物主的权利，区区一介人类，创造生命，便是在挑衅上天的威严，所以上天回收了半数人类的力量作为警示。那半数人类后来便为妖族所食，或是被神愚弄。你们人族后来就是从那时候被分开的。”

…

这些都是以前姬正他们讲过的，只是蓝青那时候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现在好不容易听进去了，又感到有些悲伤。

神不是好的，创造生命的万物主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没点肚量。

“哈哈哈，别那么颓嘛。”

阴川司马一点也不见外很热情地搂过蓝青的脖子，指着姬正说：“我告诉你，那家伙，他妈家里，就住着很多上古时期还由上天力量的人族先祖。祭、薎你听过没？”

他在蓝青面前伸出手掌，另一手握成酒盅，哈哈笑道：“那可是当年给战神刑天卜卦的两位祭祀，一个举着俎，另一个将觛里的酒倒到俎里，然后就能算出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那……那么邪乎？真不是跳大神的？”蓝青听得乍乍乎乎的。

然后阴川司马的拳头一拳就锤在他脑袋上。

“你是说你那些江湖行骗的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咯？”

“我可没说！”

蓝青翻身就和阴川司马打作一团，一会儿你把我压身上，一会儿打个滚，俩人调个位。

雨欣在一旁轻轻掩嘴偷笑。对于她这个姐姐一样的人来说，蓝青能恢复，固然很好，但是他现在肯和妖怪打成一起，更好。

姬正轻轻看着她笑成花儿的样子，嘴角也微微翘起。毕竟从离开冥墟开始，就没见到雨欣笑的那么开心了。

一人一妖打了半天，最后打累了，就趴在一块，蓝青脑袋压在阴川司马肚子上，往下压了压，问：“喂，还有什么故事吗？”

“有啊，当然有。”

阴川司马抬头看着天空，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像一个游吟诗人一样，轻声道：“我们妖族，曾经有过这么一个谣言，说在妖族诞生以前，岁月不能记载，时光不能到达的某个时期，其实这天地间还有两个最初的生命，一个被叫做混沌，是个有情感，却没有四肢五官的生命；一个叫做盘古，和你们这些人长得差不多。在孤独的世界里，他们相依为命，彼此就是相互的光。”

姬正眉头皱了皱，这是他没听说过的故事。

“但是上天是残忍的，给不能说话的永恒的生命，给有血有肉的生命的衰老。所以终有一天，盘古老了，将死之时，为了让无尽岁月中唯一的伙伴解脱，他用自己的斧头劈开了混沌。让它从束缚中挣脱，变得可以看见，可以听见……”

“太感人了……太感人了，这是盘古开天的故事啊……”

蓝青面有感伤。

阴川司马也重重点头，道：“对啊对啊。你听过啊。”

“对啊，这是我五岁的时候听我爸讲的……”说到这里，蓝青一个翻身翻过来，一拳呼到阴川司马脸上。

“你tnd当老子是小孩忽悠了是吧！”

阴川司马也不甘示弱，翻身就又和蓝青干了起来。

“放屁，妖疆里有头有脸的妖怪都是这么说的！”

“哦？你也说了，你也有头有脸吗？”

姬正无奈地按住脑袋。感情以前他们说的话，这家伙是真的一个字都没记住啊。

不过说起来，这个盘古开天的故事他都没听说过，蓝青居然都知道，想必也是个在人族人尽皆知的故事了。应该也不是什么真事，毕竟那个叫混沌的妖怪，当年死的很冤屈。两个他很照顾的朋友倏和忽想给他凿个七窍，让它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儿。

结果那家伙就成了妖族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开窍而死的妖怪。

“不过……去请救兵……”姬正托着腮，嘀咕道：“确实，神也呆在神界一万年了，上次看了几个神，也不能以一概全，要不要找个机会去神界看看？”

“嗯？”雨欣歪着头看向姬正。

“你要去神界找帮手？”

“啊。”

姬正叹息道：“阴川司马说的很对，往后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我们的战线拉得很宽，这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得想想要不要找那些神了。”

“哇，父亲，不要了吧。那些神族的家伙好虚伪的。”小狐狸在雨欣怀里露出脑袋道。

姬正作势要打，小家伙就立刻吓得把头缩回雨欣的怀里，只留个小屁股对着姬正左摇右摆。

就这样，又好不容易休息了三天，没有敌人偷袭，也没有从妖疆赶来的援军，他们就在神龙墓这里一直呆着。

姬正也没闲着，他一直在一个人的时候，琢磨自己要创造出一个什么样的招式。

他所处的时代是以往的祖先所不曾经历过的，所以才需要强大的战斗技巧，更高效地解决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