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使它不说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那些妖怪也不会阻拦它们观看，因为现在还能处在这片山上的，除了妖疆的妖怪，就是天道师了。所以这批妖怪肯定只会是伙伴。

战场的情况其实就那么样，死亡见得多了，死法就不稀奇了，死尸也便不再可怕。

那十多万的妖怪红十三它们只是粗略看了一遍，就大致确认了下来。

因为很多妖怪的伤口很整齐，一看就能看见是一次攻击造成得，出手果断凌厉，招式又暴戾简单。

不过当垢祸问起红十三时，它只是缓缓摇头，说自己目前并不敢确认自己的猜想。

然后等到第二天上半夜，姬正再次趁着星夜外出，这次不再向前，而是掉头朝后，杀掉了垢祸率领的那批妖军后面得一批妖军，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回来。

这个消息直到第二天黄昏才被传达到，但是红十三第一反应不是动身，而是询问那个妖怪被杀死的妖怪数量。

那报信妖怪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大……大概有八万吧……”

“那好。”

红十三一拍掌，道：“那我就能做出一个大胆得假设了。”

周围妖怪纷纷围了上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红十三，想听听它要说些什么。

只听红十三道：“天道师第一次杀了十七万妖怪，第二次杀了十一万，这一次仅有八万。我们此前一直认为天道师是在敌人的大帐之中龟缩，但是忽略了一件事……”

姬正心中微微一动，押着那一丝笑意，装作迷惑道：“什么事？”

红十三也没卖关子，直接道：“天道师其实是和我们妖族一样，具有高度荣誉感的一支传承。假如真的是开战，如此大规模的战争绝不容许他藏头缩尾，可是据垢祸大人所说的从最前方传回的消息，从备战至今的全面开战，谁都没见过天道师一面，这怎么合理？”

垢祸眼前一亮，惊声道：“我想起来了，据说当时天道师和饕餮君王对战时，被不明的生物打断，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一开始就不在敌人的阵营里！”

这一句话如惊雷般，震撼周围的妖怪，叫它们都为之深吸一口气。

姬正晓得的，对它们来说，这猜测未免太过大胆。

这种震惊，就像姬正听过的那个抽烟斗的外国侦探，一番推测然后确认一个不可能的家伙就是凶手时周围人的震撼，关键是他还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并且从不失误。

就好像是那句话，燃起来了。

空气中的氛围忽然变得紧张，周围的妖怪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小心翼翼地听着它们大胆的推测。

红十三道：“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来分析的话，那天道师的屠戮很有可能是有原因得。”

它的分析认为，姬正出现在这里的可能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就是为了拖延援军速度专门跑到大后方进行偷袭的。

但这个解释现在并不很站得住脚。另一个猜测是姬正一开始就不是和那些木截另一边的妖怪一起的，他被那未知的存在袭击，可能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导致和那些军队脱节，直到现在才出现。

这样的分析也更加符合天道师之前的消失和他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动机。

红十三缓缓道：“反正无论怎么说，天道师最终得目的是相同的，只是按照我们后面得猜想的话，那天道师之所以每次都只是选择小部的短线袭击而不是直接大规模作战，我觉得他肯定是身受有伤，所以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只能故意摆明自己的身份，再刻意留下几个活口传递消息，来做到拖延脚步的目的。”

没毛病！一点都没毛病！

姬正甚至都想给它鼓个掌，因为红十三确实猜到了自己的目的，而且各种细节都猜的头头是道，要不是姬正就是天道师本人，他恐怕都信了。

可是红十三也只是猜出了那么一点点，后面得内容虽然分析得很深刻，可是它也许打死都不会料到姬正其实虽然为那群地龙所伤，但是却是从木截以外的地方回来得，和这些把他当做最大的敌人得敌人一起，携手返回。

不过这一番推测确实叫那些妖怪信服。

垢祸甚至来了一句：“你这头脑，在红台排十三是不是浪费了？”

这意味着垢祸已经完全接受了红十三的分析，并且将其当做参考了。

周围的妖怪也纷纷附和，说红十三的脑子在红台才只是这样的地位，有些屈才了。

这算是对它的智慧得一种赞同，当然，也只是类似佩服的话语，假如真的要红十三担任更高职位，它们可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当全员都将红十三的智慧当做参考之后，妖军的目标再一次发生了转变。

从搜捕变成了所谓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