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刚要切蛋糕,一个男人就领着一个外籍女子走到宴席里,看到来人,喜娘和新郎一家脸色微变,知道情况的亲戚上去想把男子劝走。
范娅娅问唐经理:“什么情况。”
“陈大小姐的前男友,两家因为婚事闹得不愉快,就没谈成。”
“这是来踩场子的,多大仇恨。”非要在婚礼上闹,男人也太小气了,范娅娅看不起他。
深表同意的尹阳晃了晃她的胳膊,范娅娅抬起头,因为他看看不见,她就下意识凑近了迁就人:“怎么了。”
男人的刘海划过范娅娅的额角,簌簌痒痒的,作为全场最特立独行的红包精,他的颜值无疑是最高的,尹阳眉弓稍深,五官刀削斧砍的刚毅,刘海放下来又显得乖巧,白皙近乎病态的皮肤加重了少年感,让人不免看少了几岁。
“没事,就想晃晃你。”不装自嫩的男人说。
他这是无聊的,范娅娅啧了一声表示不满,转头继续看热闹,前男友带着宗发碧眼的女人走到新娘新郎面前,就事论事,前男友属于少女杀手的熟男长相,涉世未深的妹子很容易被这种油脂粉末伪装的荷尔蒙吸引。
新娘握着餐刀,冷脸扯了一个虚假的弧度:“你来干什么。”
“祝贺你新婚,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索菲亚订婚了,我和她的婚礼会在布鲁塞尔举行。”前男友说。
“恭喜,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杯喜酒。”新郎默默扶着新娘的腰,以一种保护和支持的姿态让妻子靠在怀里。
“算了,我喝不惯国内的假葡萄酒,索菲亚的家族在勃艮第有酒庄,她的父亲是比利时的一位男爵,爱好收藏红酒。”前男友还真让人看不顺眼的媚外,无一句不让范娅娅很想开腔口吐芬芳。
不过今天她是宾客,没有自恋到抢新娘子风头的地步。
所以,忍了吧。
新娘和新郎一家涵养极好,他们听罢笑了笑,周围的宾客也笑了笑,大喜的日子总不能动手:“那恭喜你得偿所愿,娶了一个家世匹配的女人。”新娘祝福道。
但是前男友仍想不收敛:“是啊,我最不能将就的,你能嫁一个寒门子弟,我就做不到。”
“我记得新郎父母文化程度都不高的样子,退休之前是个代理村长,也难为举家之力培养出一个好儿子攀附豪门。”
陈家和亲家的脸色已经隐约发黑,要不是有人摁着,陈家大哥估计就要动手了,范娅娅真的不开腔难受,她看不惯某人一张媚外的嘴脸:“先生,下次你炫耀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做一下历史的横向和纵向比较,比利时一个男爵领地多大,人口有多少,拉到我们这里来都不够组一个村的量级,说好听的叫男爵,大白话说出来就是个屯长,我姑且你女友家地大点,人多点,当个村长吧,满打满算也就是村长的女儿,还世世代代都是村长,一点长进都没有,很值得骄傲吗。”
“你什么人。”前男友被呛,登时就铁青了脸,怒视范娅娅道:“哼,夏虫不可以语冰。”
“是不是真要比较,可以啊,我们不欺负你女朋友家历史短。”范娅娅最喜欢对线了,她看向新郎的父亲:“叔叔,你们村的水井有多少年历史了。”
“一千三百多年了。”新郎的父亲回答。
“那太欺负人了,你们村有没有两百年以内的新东西,我们上下五千年,不能以大欺小。”范娅娅摆开阵势,非要算出个子丑寅卯来,就是欺负人,明摆着欺负。
新郎和陈家人都听懂了,纷纷过过来指桑骂槐:“哎呀,也就是个洋地方的村长,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洋人村长稀罕啊,还起了个糊弄人的名号,我们老实人吃亏,就知道叫村长。”
“谁说不是呢。”
“都在国内读了小学才出去的,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