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脸色阴沉,关兰香低头心虚的摸着凸起的肚皮。
“我知道了。”须臾,女人松开苏修的胳膊,向他伸出手:“给票子我去买点水果送赵科。”
苏修疑惑的回视她:“你去找赵科做什么。”
“她是服装厂的,赵红梅男人不是在特区做服装生意嘛,我过去提一两句,总比你嫂子把人得罪死了,就知道抱着男人大腿强。”关兰香知道张蓉月的手段,就会靠一张脸,如果不是得罪了赵科,高厂长也不至于为了避嫌,让张蓉月去食堂打杂。
“你自己说话注意些。”苏修从口袋里拿出票子。
关兰香和苏修分开后,提着水果就登高家的门。
“怎么,有事。”赵科长脸色不善的站在门后。
关兰香一愣,马上陪着笑脸,递去水果:“赵科长,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些事我只能问问您啦。”她看看门内:“能进去说么,挺着肚子不大方便。”
赵科长犹豫,还是放人进来,关兰香扶着腰,状似无意的攀谈道:“赵科长,怎么不见高迪。”
“出去玩了。”赵科长有气无力,给关兰香倒了一杯水:“你有什么事。”
“哦,男孩就是调皮,我就是想问问赵科长以前怀高迪的时候,就是怀着男娃,和别人怀女娃的有什么不同。”
怀男娃,原来为这个,赵科长了然的视线落向关兰香显怀的肚子,淡淡道:“酸儿辣女,我怀高迪的时候就喜欢吃酸的,肚子也像你这样有点尖,老人说肚子圆生闺女。”
关兰香听后,高兴的拍拍手,很是欢喜:“我就是喜欢吃酸的,还是生了儿子的说话有道理,我家那个嫂子,问一天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张蓉月?!
关兰香似看不到赵科长变了变脸色,继续道:“我嫂子,高傲着呢,心胸针眼一般,她老觉得是范红梅抢了自己的位置,私底下没少和旁人嚼舌根。”
“张蓉月又说了什么。”赵科长沉下眼,眼底风雨欲来。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前段日子,范红梅对象,给了一千多块钱,眼红了呗。人家范红梅对象多本事一个人,以前在特区服装厂当骨干,现在自己下海做服装生意,诺,今天特地从特区来和范红梅订婚呢,一出手就是一千多,咱们哪见过这么阔绰的。”
赵科长刚要张口挤兑张蓉月痴心妄想几句,猛地回想起服装生意四个字,她在的服装厂难找销路,市里也不准备继续补贴。
以后厂子自负盈亏,正愁着怎么改,真是运气到了,想什么来什么,她赶忙把关兰香送走,转头就把桌上的水果拿起来,往范达标家里去。
“赵科长,你怎么来了。”刘秀金刚要去接孩子,出门就碰到了赵科长。
“听说你家红梅对象在特区做服装生意,做得还挺大的。”来人开门见山。
刘秀金脸色一滞,旋即客气道:“是做服装生意,小本生意。”
“秀金你和我客套什么,我不也是服装厂的么,同行,过来问问特区现在是个什么形势。”
“可是,有想和红梅回乡下去了,明天才回来。”
“不着急,果子你先收着,明天人回来了就到我家里去坐坐,咱们也了解了解。”
刘秀金被迫接过水果,她也只能勉强应下,毕竟身份摆在那儿,感觉跟被架火上烤一般,浑身不舒服。
谁也不想烧冷灶,能和厂长关系好些自然办事顺畅,刘秀金和丈夫自上次英国女人要收养小丫的事后,对孩子更加愧疚,平时不想吧,午夜梦回的时总为女儿前途心酸。
既然为了私心把孩子留在身边,那就得熬出个人样来,夫妻俩也一直想找机会,今天机会来了,又觉得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