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场里渐渐热络起来,放松、寻乐、醉生梦死纷至沓来。
妖娆买醉的女人,随音乐摇摆的男人。
杨锦隽不带感情的扫过舞池,或许看停尸间他也是这种表情吧,身边的女人叫了两瓶啤酒,她极其喜欢嘈杂刺耳的音乐,坐在沙发上肩膀也随着音乐抖动。
其实,吕小姐余光一直落在身边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和她遇到过的所有异性都不一样,他更冷更狠,像捂不热的史前冰层。
却对她这样有征服欲的女人有致命吸引力,就想看看他融化后是什么样子:“杨,和我跳一支舞。”
“不会。”男人拒绝,很干净,根本不给同伴任何颜面。
她不信,又换了一个说法:“我教你。”
男人站起来,吕小姐以为他是同意了,却不料她没高兴上来,杨锦隽大步离开夜场,他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女孩子都够主动了。
吕小姐心底腾起羞辱感,她疾步冲上去,伸手想要揪住人,却被隐藏在一旁的助理拦下:“吕小姐,失礼了。”
“杨锦隽你不喜欢我,为什么答应跟我来酒吧。”
男人径直往外走,步伐坚决,不存在任何迟疑,助理连忙解释道:“吕小姐,这是杨家的产业,小杨先生每天都会到各个夜场坐十分钟,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言下之意,是她舔着脸跟过来,并不存在杨锦隽邀请的情况,吕小姐登时气白脸,一拳冲助理的脸挥出去,助理微微后仰,躲开她绣花拳头,这举动伤害性不强,侮辱性很大。
黑色的敞篷轿车环城开了一圈,经过旧街区大排档口,他余光猛地扫到一个坐在街边的熟悉身影。
杨锦隽急忙踩下刹车,就近找了停车位。
范娅娅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她还是没有勇气尝一口。
“靓妹,我这里有糖,你赶紧喝了吧。”凉茶档的老板实在忍不住,自掏腰包买了一包小孩子都喜欢的熊仔软糖塞给这位客人。
“老板,你有白糖嘛,我想加进去再喝。”
“乱来,熬药哪里放白糖的,捏着鼻子喝了吧。”
老板正要再劝,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前方,他抬起脸,赫然对上两道阴冷的视线,吓得心漏了一拍:“”
“你怎么了。”男人侧头问对着一碗药表情扭曲的女孩。
哦,原来是家里人,老板舒了一口气,连忙说:“你是妹崽家里人啊,劝劝她,都多久了,一碗药还喝不下去。”交代完还不忘把手里的软糖塞给他。
老板回去招待客人,杨锦隽拐了凳子坐下,身畔的女孩依旧穿着套头的卫衣,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卡通logo,七分裤,脚上踩着一双同样有卡通图案的棉拖。
是从家里跑出来了?
女孩低着头,一脸视死如归,在熙熙攘攘的街道里,显得格格不入,不知道她是不想喝药的,还以为是家破人亡了呢。
“为什么喝药。”他放柔了声音,好似眼前的是一只会被高声吓走的松鼠。
“你拔过智齿嘛。”缓缓抬起脸的女孩问,看清她发丝遮掩的面颊,杨锦隽扑哧一笑。
刚才还觉得她像松鼠,现在有种一语成谶的感觉,女孩因为他没来得及掩饰的笑意,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我很好笑嘛。”她恼了。
“不是,你很像松鼠。”
“你才像松鼠,你全家都像松鼠。”她更恼了,杨锦隽笑意不减反增,眼眉弯弯,少了一抹锐气,显得平易近人了些。
他现在知道女孩为什么要喝药了,原来是拔了智齿,不过都长智齿了,年纪应该有二十五六吧,可杨锦隽又觉得眼前的女孩比所见的更显小。
杨锦隽撕开手里的熊仔糖,拿了一颗喂到她唇边,不知道为何,看到她总想起送自己一盆葱的她,或许她就是,他有了猜测,忍不住问:“你叫什么,我叫杨锦隽。”
女孩错开脸,还气鼓鼓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