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各有千秋,道魔皆高

“陈兵在河岸,你的小心谨慎似乎算错了什么,就这点距离,我大明的大炮可是能炸得你们人仰马翻的,这就是你的谨慎?真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徐海说着仰天大笑,一副很是畅快无比,相当嚣张狂妄的模样。

徐海的反应令对岸的瓦剌士兵们一个个都气不过,摩拳擦掌就是要冲过河的样子。

那哈木儿的弟弟哈儿子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直接从本军阵中骑马冲出来,手持一把大刀杀到自己兄长哈木儿的身旁,瞪着对岸的徐海就是大喝:“你算一个什么东西?南蛮子们,快来你爷爷刀下受死,我瓦剌的汉子,都是你们这群软脚羊羔们的亲爹!”

哈儿子破口大骂着的同时,就是一副想要驱马越过河道,直接要杀过去斩了徐海的动作。

哈木儿没有什么神态,他甚至没有一点儿愤怒姿态,他伸手拦住自己身旁要骑马越过小河的弟弟,很是严厉的呵斥道:“哈儿子你给我退下,这里是战场,我不单单是你的兄长,还是我们一族的头领,给我退下看好你率领的骑兵儿郎们。”

哈儿子怒视自己的大哥,根本不理解为何自己兄长居然要教训自己,还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这两军阵前,自己的大哥如此不给自己好脸色,哈儿子那暴脾气直接就上来了,一副不听不劝就要策马越河。

谁料这时,哈木儿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镶嵌着黄金的弯刀,直接横在自己弟弟哈儿子身前,哈木儿眼神冰冷,容不得半点亲情的样子望着自己的弟弟,声音冰冷的道:“哈儿子我说了,让你退下去,这把黄金家族后裔的刀,可是能代替父亲杀了你的。”

哈儿子盯着自己身前这把金刀,额头不禁溢出了冷汗,他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哈木儿,心中不禁生出了一阵阵的恐惧起来。

此时的哈儿子知道,自己的大哥根本没在开玩笑,自己这位哥哥,很有可能真会在两军阵前杀了他的。

草原上的狼群没有多少的规矩,只有强者可生,弱者必亡,不服者死的法则。

哈儿子此时怕了,应该说是怕极了!

就见他收起自己的长刀,低着头直接驱马转身回到了大军阵中,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

哈木儿见自己上头的弟弟被自己吓阻回去了,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哈木儿此时很清楚,徐海这是故意为之的,而徐海越是这样,他就得越发小心一些。

哈木儿残忍,喜欢杀戮,但是他也善于思考。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用敌人的头骨当做酒杯,而要完成这样的事情,除了实力也需要脑子。

哈儿子回到属于他的骑兵本阵中,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个刚刚威胁自己的大哥!

哈木儿这个时候没有注意到,他的弟弟正在注视着他,他也没有留意到,他最疼爱的弟弟哈儿子眼里此刻正含着恨意!

徐海离得不远,他全程观望完了哈木儿的一切反应,而最后他得到了一个他最不愿意得到的结论:哈木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一个杀人狂还喜欢冷静思考,那无疑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只是一个激怒对手的试探,徐海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哈木儿收回了象征着他身份的金刀,他看着对面的徐海,高声道:“你们大明的大炮很厉害,但是在你大炮对准我的那一瞬间,我本阵的后方此时三十一架抛石机也对着你。对了,为了对付你们大明的火器部队,我还准备了很多的火油,现在你那边的本阵中火器肯定很多,火药的味道我虽然在草原,但是还是闻到过的,就在少年时我跟随父亲进攻你们大明大同府的时候。”

徐海闻言整个人都是一怔!

随后,就见他神色显得沉默了起来,一双眼里满是警惕。

徐海此时头脑里开始飞速转动着!

徐海一双眼逐渐慢慢的变得锐利起来,他隔河望着对面的哈木儿,此时心中已经生起了,必杀哈木儿的的念头。

徐海高声道:“那你敢试试吗?我赌你的抛石车还未准备好!”

哈木儿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大声喝道:“好!我也赌你的大炮还未全部展开!赌你不敢跟我赌!现在,你又敢不敢试试呢?”

一位是瓦剌也先钦点的将军,一位是大明天子看中的心腹。

因为朱祁镇的穿越,明边境以北的袄儿都司,在此时拉开了没有“土木堡之变”的大明和瓦剌战争序幕。

同一时间,大同府镇守将军府。

风和日丽的正午,朱祁镇打着哈欠处理着从京师送来的一些必须他处理的奏折。

朱祁镇坐在李如松专门为他准备出的书房内,勤恳的批阅折子,他也越发的熟练处理政务。

朱祁镇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头出声说道:“按照时间算,徐海应该碰到斥候探查到的瓦剌先头之敌了,哈木儿吗?那接下来,就让我看看,是我挑中的人厉害,还是那位也先太师看中的家伙更厉害了。”

朱祁镇言罢从一旁抽来了一张白纸,他握住手中毛笔的,就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

袄儿都司一个不知名的绿洲河岸区域,徐海没有选择开炮,哈木儿也没有选择进攻,二人似乎十分有默契一般,各自选择后退驻扎了下来,而哈木儿的瓦剌士兵一方,后退得更为深一些,但是他的骑兵一直在不断的徘徊在最前方。

徐海望着河对面的也逐渐生起的炊烟,他知道车营战法的展开需要时间,他也清楚对面的哈木儿也在做着需要时间准备的事情。

此时的徐海算准了很多东西,同时也料定了许多事宜,但是他唯一失算的就是,对手也是一个善于跟他一样谋划的家伙,甚至比他还要小心还要谨慎。

另外一边的哈木儿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大帐中,他的手心忍不住的还有些冒冷汗。

名将间的默契一旦发生,却也开始注定了一个避不开事实——一个死,一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