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外婆七十大寿我没去，她老人家有没有生气？”方莎问道。

上次是因为和魏成川闹脾气，所以没有去给老婆子祝寿，她后来有反思过，觉得自己多少是有点不懂事，所以今天登门，特地准备了很多的礼品。

魏成川说：“没有。”

方莎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说的？”

魏成川：“说你身体不舒服。”

方莎登时挑眉：“魏成川，你咒我啊！”

魏成川默了两秒：“抱歉。”

方莎靠回座椅，目视前方，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那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她作为老寿星唯一的孙媳妇，无故缺席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似乎也只有说她身体不舒服，才是最好的借口了。

四十分钟后，抵达西郊的别墅。

魏成川从后备箱拎出七八件礼品，方莎主动帮忙拿了两件，脸上笑吟吟的，喜笑颜开地和魏成川一起进门。

一进门，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曾雅也在。

曾雅看到他们，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淡笑着说道：“成川，我刚跟外婆提到你，你们就到了。”

魏成川外婆名叫钱岚，曾雅是她一位故友的孙女，和魏成川同龄，她便让曾雅也跟着魏成川叫她做“外婆”。

曾雅一开口，方莎就忍不住在心里给她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她和魏成川多么心有灵犀似的。

钱岚已经年过古稀，满头银发，看到两人手里提着一堆礼物，说：“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啊？”

方莎忙笑道：“外婆，这些都是补品，给您补补身体的。”

钱岚摆摆手：“我身子骨还硬朗，用不上这些，还不如雅雅给我熬的养生粥实在。”

曾雅温婉一笑：“外婆，您喜欢我熬的粥，我以后天天给你熬。”

钱岚：“那多辛苦，你经常来看我就行。”

方莎：“……”

她心中冷笑。

好心好意买这么多东西过来，可惜人家不领情，正眼都不瞧一下。

对一个外人那么热络，反倒把她这正经的孙媳妇晾在一旁，她今天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过来自取其辱。

是方莎的教养在撑着她没有立马扭头走人。

魏成川一边吩咐佣人把东西都拿去储物间，一边皱眉：“外婆，你想喝养生粥，吩咐厨子做就是，不必麻烦外人。”

一句“外人”，让曾雅的面色僵了一瞬，随即掩饰过去，对魏成川微微一笑：“不麻烦，外婆对我很好，我做一点小事是应该的。”

“乱说，雅雅怎么是外人呢。”钱岚拉过曾雅的手，眉目亲切地对她说，“雅雅，你别听成川的，什么外人不外人的，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家人了。”

曾雅一脸感动：“我也一直把您当成亲外婆的。”

方莎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蜷握起来，指甲陷进了掌心里。

她暗暗在心里劝自己：不气不气，把她们当空气。

魏成川拉着她过去坐下，方莎全程没有再说话。

中途，钱岚起身去接电话，曾雅剥了一个橘子，无视方莎，直接递给魏成川：“成川，吃个橘子吧。”

魏成川无视她，自己拿起一个橘子，利索地剥掉外皮，递给方莎。

方莎唇角弯起，接过橘子，分了一瓣出来，送到魏成川的嘴边：“你也吃。”

魏成川张嘴咬掉。

方莎看着他，问：“甜吗？”

魏成川：“甜。”

方莎眼睫眨了眨，不避讳曾雅在场，或者说她就是刻意当着曾雅的面问的：“那有我甜吗？”

魏成川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方莎凑近，搂住他的手臂，进一步追问：“是不是我更甜？”

“嗯。”魏成川清冷的声线隐隐透着一丝不自在。

方莎却是心花怒放，忍不住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啵”的一声响。

曾雅刚把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只觉得原本甜津津的橘子，这会儿忽然变成酸的了。

她有些尴尬地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上个洗手间。”

魏成川扯过一张纸巾，将脸颊上的唇印擦掉，不然让外婆看到了，会觉得不太像话。

钱岚接电话回来时，曾雅也从洗手间回来了，她忽然说有点热，把外套给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