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只有两个大诅咒,这吵闹的样子四五个都不止。
这是一栋办公用的写字楼,今天因为要让咒术师来祓除诅咒,特意把整栋楼的人都放了假,就为了空出场地。
诅咒诞生于人心,人类的畏惧心理致使未知的生物在阴暗的角落里滋生,一直哺育它们成长到能吞噬人类的地步。
你要说上班的地方,那恐惧……大多来源于一些社畜话题了,什么加班、升职、裁员、调薪之类的,小的诅咒累积多了,也会影响人的正常生活工作。
七海建人作为毕业已久的前辈一手挑了大梁,负责解决主要的两个大型诅咒,其余小的就交给后辈来清场。
在确定大的两个都出现在自己视野范围内后,七海建人同狗卷棘分了开来。
本来,一切都应该按照计划进行的,直到七海建人看到在“窗”观测之外出现的第三只一级诅咒。
“这算加班吗?”常年把“劳动就是狗屎”这句话挂在嘴边当做至理名言的成年男性拉松了领结,把刀上咒灵的血甩甩干净,“只有三只的话……四只。”
非常缓慢的,又一只奇形怪状的咒灵匍匐在天花板上从门的方向爬了进来。
——……三、四、五,为什么会多出来?
不是怀疑“窗”的准确性,一左右的数量偏差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但再往上就有些奇怪了。
更何况……七海建人眼镜底下的双眼闪了两下。
——他面前诅咒的样貌生得有些古怪。
——从咒力的残存来看……
靠谱的成年咒术师已经做好了给咒灵留一条命来寻找答案的准备,可他千算万算是算不到意料之外的人物会如何行动。
就比如——跃动的光
弧环绕着金色的箭矢以雷鸣之势轰塌了他所在的这一楼层的大半墙面,脱落的墙体处更多的箭矢如长虹贯日般射入,将来不及逃窜的咒灵钉在同一层的天花板上。
一时间,诅咒们哀嚎不已。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攀着断裂的墙壁从外面爬了进来——这里是十层的高度,银发少年一双金色的桃花眼眉眼弯弯。
“诶?棘不在这一层吗?”
少年绕着东倒西伏的杂乱办公环境看了一圈,语气轻佻。
“抱歉呢七海——海,这里弄坏需要赔偿的话,让学校直接找我的信徒吧。”
边上坐着的伏黑学弟双手张开对准地面,禅院真希站在那给他指导,两个人交流了好一阵。
只有狗卷一个人坐在树荫下乘凉,八月的天着实有些热了,就算脱了外套他依旧背脊流着汗,更不要说他脖颈里还裹着围脖,那汗珠是直往领口里流。
狗卷心不在焉地用手当扇子挥了挥,耳畔持续不断的是响彻的蝉鸣,因为气温太高了虫的鸣叫声一阵响过一阵,这会儿听在耳朵里非常恼人。
——空平时听到的就是这样的世界吗?
——不……可能还要更复杂一些。
蝉鸣终究是单调乏味的,声音由响及弱,只有一个音调。
狗卷就这么坐在那发呆,脑子里发散性地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一直到有人喊他并拍了他的肩膀。
“棘……棘——回神了——”禅院真希撑着自己的武器俯下身子,在狗卷耳边大声喊了好几句对方都没有反应,只能伸出手去拍他,“在这发什么呆呢?胖达喊了你好久了。”
狗卷眨了眨眼:“鲑鱼。”
“鲑鱼是你想坐这发呆的意思吧?真是的,现在人手本来就不够棘你还要偷懒……说起来十枝今天又不在?”禅院真希左右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一直黏在狗卷身边的银色人影,“好像他上周翘课去找做任务的你,回来后就经常找不到人。”
禅院真希用“找不到人”来形容是客气的,准确来说可以翘的课十枝全给翘,只有难应付的老师的课他才会出现,接着下课铃一打就消失不见。
真希:“他又去哪里了?”
狗卷:“鲑鱼。”
禅院真希点点头,她明白这是狗卷在说“知道”,但更深的含义她就……
狗卷也懂他和同伴之间远没达到读心地步,而真正会读心的十枝不在,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把自己具体的想法打了下来。w,请牢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