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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番外:诗酒脂粉香

萧煜和音晚手牵着手回柿饼巷时,青狄和花穗儿早已经带着小星星回来了。

这两姑娘自小跟在音晚身边,最了解她,她在胡府那模样分明是有心事,两人担心她便和胡静容告辞,领着小星星回来了。

萧煜和音晚走到门前,听里面传出孩子稚嫩的嗓音,似乎正嚷着“娘亲去哪了”。萧煜握住音晚的手微颤了颤,小心翼翼歪头看向她。

音晚笑靥温柔而明净,冲他点头。

萧煜滞了一瞬,立刻如脱缰野马狂奔进门,嘴里喊着:“星星,快过来!我是你爹!”

小星星是嘴里叼着半块糖霜桃脯,被萧煜挟进怀里的。他瞪圆眼睛,懵懂了许久,才伸出小胖手摸了摸萧煜的脸,呢喃:“叔叔,你回来了……”

音晚已经走进来,站在一边看他们,阳光自桃木枝桠的缝隙落下,辗转于面,有斑驳光影流转,衬得一双美眸流光溢彩。

萧煜冲她笑了笑,转过头,温柔而郑重地对小星星道:“我是你爹。”

小星星攀住他的肩,眼睛清澈晶亮,一本正经道:“我知道啊。”他悬空的小脚挣扎着踢了两下:“您放我下来。”

萧煜一时有些发怔,愣愣地依言将他放下,眼见这小家伙“吧嗒吧嗒”跑进了屋,萧煜一脸困惑地看向音晚,音晚亦闹不清他是怎么了,面上满是茫然。

不多时,小星星便出来了,手里捧着一面铜镜。

镜面打磨得光滑莹亮,映出一张凤眸薄唇的秀气小脸,小星星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再仰头看看萧煜,声音清脆:“我们两个长得这么像,我娘亲又那么喜欢你,你肯定是我爹啊,这还用说嘛,我又不是傻子。”

院子里霎时寂静,大人们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小星星得意地冲萧煜道:“我娘亲看谁都淡淡的,只有看你的时候跟看别人不一样,花姨说了,一个女人只有喜欢一个男人,才会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的。”

花穗儿忙摆手:“我可没有教过他这个……”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心虚,一闪身缩进了厨房里,再不肯出来了。

音晚含笑掠了她一眼,上前戳了一下小星星的脑门:“鬼灵精。”

鬼灵精亦有鬼灵精的好处,起码他们不必再挖空心思想着如何让小星星自然地接受萧煜是他父亲这个事实。

小星星过了四年只有娘亲没有父亲的日子,乍一挨靠到父亲,觉得既稀罕又欢喜,根本无需萧煜去哄,早就亲昵的爹爹前爹爹后了,趁音晚她们备晚膳,悄悄拉着萧煜的手进了屋,扒拉开他盛木马玩具的小箱子,乖巧又软糯地说:“我给爹爹留了两个果子,可甜可甜了……”

音晚刚端着热气腾腾的间笋蒸鹅从厨房出来,便听里屋传出小星星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唯恐是父子两相处得不好,慌张地将盘子搁在院中石桌上,拎裙跑进去。

小星星哭得梨花带雨,一旁的萧煜手足无措,边给他抹眼泪,边柔声劝:“没事,我知道星星对我最好了,时时都记着我。”

音晚定睛细看,见箱箧边的矮几上摊着一张素绢帕子,帕子上搁两只桃子,已经烂得不成样子。

孩童早慧,却也有想不到的事。比如,桃子放久了是会烂的,特别是被他当做祖传元宝似的用帕子裹住藏在箱底,这样更容易烂。

小星星大约是觉得送给爹爹的见面礼不成样子,实在太丢脸,真情实意地哭了许久,直到音晚把间笋蒸鹅端到他面前,在他鼻前溜了一圈,小星星才堪堪止住泪,一双被泪水洗刷过的双眸亮晶晶,直勾勾盯着蒸鹅,咽了咽口水,抽噎着问:“娘亲,什么时候开饭?”

这是他们在洛阳,在柿饼巷吃的最后一顿晚饭。

大周与突厥刚刚停战,尚在议和期,朝政千头万绪,萧煜自然不能在洛阳久留,需得快快赶回长安主持大局。

音晚与他这一场别扭闹了四五年,到如今该一出夫唱妇随了。

她向父兄和胡静容告过别,带着小星星随萧煜回长安。

在世人眼中谢皇后自始至终都被圈禁在昭阳殿中,未曾离宫,因而回去也不曾大张旗鼓惊动各方,音晚躲在萧煜的龙辇里,而小星星则同青狄和花穗儿乘坐龙辇后的小马车。

原本小星星是同他们在一起的,可政务繁忙,一路时走时停,常有官员在龙辇前禀事递奏疏,总得不着安宁。星星年纪小,又因天气炎热,正是嗜睡贪眠的时候,实在不耐烦,吵闹着去和青狄她们一起了。

偌大的龙辇里只剩下萧煜和音晚,可把萧煜欢快坏了。

自打两人在行宫好过那么一回,他便一头扎进与突厥的战局,夙兴夜寐,辛苦勤政,又过了几月斋戒茹素的日子,一朝温香软玉盈怀,怎可委屈自己?

这马车颠簸轻晃,既刺激又助兴,萧煜折腾来折腾去,直把音晚逼得呜咽轻泣,才意犹未尽地停手,将她拢入怀中。

音晚的面颊被汗濡得湿透,目光迷离,亵衣徒劳的裹在身上,衣襟被撕扯开大半,露出秀美颈线和大半片白皙的胸脯。

萧煜惯常喜欢折腾人,他自己倒衣衫齐整,穿上亵裤放下绸摆,端正齐整得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掏出帕子擦着音晚额头上的汗,擦着擦着,又忍不住低头亲吻她。

思念与欲望交织,薄唇辗转厮磨,温软真实的触感直抵心扉,他方才刚体会过的愉悦与餍足,如今却又觉得不够了。

他的手再度抚上音晚的衣襟,却被她摁住了。

她眉眼间镌满疲累,轻摇了摇头,嗓音略哑:“含章,我受不住了。”

萧煜便就作罢,将她往怀里拢了拢,蓦得轻笑:“娇气。”

音晚趴在他胸前,半阖着眼,慵懒散漫,却又不忘反唇相讥:“野蛮。”

萧煜笑起来,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嘴上都不吃亏。他爱极了音晚这一口尖牙,正捏住她的下颌想再亲亲,马车骤然停下。

望春在外头轻咳了一声,低声禀道:“梁少卿求见。”

求见?

怎么见?进龙辇来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