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面战场上,清军队形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几百上千人同时叫唤的声音:“你们汉人难道都是些没卵子的、只懂得使用火器的窝囊废吗?敢不敢派勇士出来与我们肉搏格斗大战三百回合?”
这是阿巴泰为了将飞虎军的注意力吸引在正面战场,给图尔格创造机会故意弄出来的小伎俩,目的就是要激怒飞虎军的将领。
飞虎军中诸人知道是清军小儿科一般的激将法,对此不屑一顾,继续使用火器猛打,将清军打得节节后退,尸横遍野。
但飞虎军并没有完全取得战场的主动权,很多清军已经逼近到了肉搏格斗的距离,飞虎军士兵来不及给火铳装填子弹,使用步兵火铳的只好给火铳装上刺刀,使用刺刀作战,没有步兵火铳可以上刺刀的,只好拔出佩刀或佩剑进行战斗。
飞虎军人数比清军人数要少,且肉搏格斗相比战场经验丰富的清军来说并不是飞虎军的强项,虽说此时飞虎军气势如虹,与清军肉搏激战也能慢慢占据上风,但如果继续打下去,肉搏格斗中伤亡必定不会比清军少很多。
如果飞虎军以伤亡太大的代价取得胜利,不是朱子敬想看到的。
朱子敬听到了清军中的喊话,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便扬手命令一个营的飞虎军按他的要求大喊:“窝囊废,谁才是窝囊废?你们清军才是窝囊废,你们从来都是以多打少,你们清军主将敢出来两个与我们主将一个单打独斗吗?”
清军中立即有一群人一起大声回应:“谁说不敢?就让我们的主将来比试比试看谁谁输谁赢?”
飞虎军诸将觉得这不可思议,纷纷派人前来朱子敬面前劝阻,但都被朱子敬顶了回去。
于是,战斗中的双方竟然都停了下来,摆开一个对峙的阵势。
阿巴泰心中暗喜道,这些尼堪真蠢,你就在这里等着与我单打独斗吧,我的副将图尔格却抄了你们的后路了!
朱子敬出列对着清军队形大叫:“我,朱子敬,大明海州游击将军,现在出来挑战你们的主将,谁说我们汉人只会使用火器来着,你们主将敢出来与我单打独斗吗?”
清军阵中一个声音响起:“放屁,我们的主将阿巴泰贝勒爷哪会与你这等卑贱的明狗斗殴,我来杀了你!”
“你们才是狗,竟然反咬一口我们是狗!”朱子敬哈哈一笑,说:“你是谁?”
那人策马出来,说:“我是大清贝子爱新觉罗尚建,怎么样,我一个天潢贵胄的贝子,出战够抬举你了吧!”
阿巴泰看是自己的长子,顿时大惊,想叫他回来,但在双方阵前岂能给自己丢面子,只好任由尚建行动了。
朱子敬说:“哦,爱新觉罗尚建,阿巴泰的长子,为什么不是那个既怕老婆又袒护女儿、还说自己没皮裘可穿不敢去赴宴被皇太极羞辱的阿巴泰出来迎战呢”
这是阿巴泰的丑事,他因为惧怕老婆和袒护女儿欺负老公被皇太极处罚,又因为他在奴儿哈赤诸儿子中地位很低,每次喝酒都是坐在最后一个座位,觉得丢面子不想接受皇太极的邀请去赴宴,只好推说自己没皮裘可穿太冷了不去赴宴,也被皇太极召集诸位贝勒王爷当着面将阿巴泰狠狠地收拾了一番。
这些都是阿巴泰的家丑,别说明朝有人知道,就是连清军八旗中都没几个人知道,但朱子敬竟然公然在战场上将阿巴泰的老底挖了出来,气得阿巴泰捶胸顿足地吼叫起来,如果不是亲兵阻拦,他就冲了出来要与朱子敬单打独斗了。
尚建当然知道自己父亲这些丑事,脸色铁青,只是说了一句:“明狗,你放屁。。。。。。”
被亲兵挡住的阿巴泰想到此时图尔格正在绕道包抄飞虎军的后路,便忍住了朱子敬的羞辱,心想,等图尔格抄了你的后路,我便抓住你将你一刀刀割肉折磨九天九夜才弄死你,让你临死前受尽人世间的痛苦,我看你狗嘴还能不能长出象牙来!
朱子敬说:“你这鸟样子,算个屁啊,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快回去吧。如果是你们清军中号称满洲八旗第一勇士的鳌拜来挑战我,我还会有些兴趣,你这样的窝囊废,还是回家和老婆孩子热炕头去还能安稳过一辈子,今天若是下场与我决定,你想好了,你死定了。”
如此轻蔑的话语,让历来趾高气扬的尚建气得哗哗大叫,但还不及说出清晰的话语,此时清军人群中响起了一个炸雷一般的声音:“我是瓜尔佳穆里玛,我大哥鳌拜的名字岂是你一个卑贱的明狗随便可以叫的吗?”
这个穆里玛在历史上也是很有名的牛叉人物,现在是八旗军中一个甲喇额真,世职累进一等阿达哈哈番兼拖沙喇哈番,多次打败明军,是清军中的一员勇将。
穆里玛在战场上的风头和名气也很大,只不过没有鳌拜出将入相而在历史上名声大噪罢了,明末的金声桓、李来亨等著名人物率军多次大败清军,但一碰上穆里玛率领的少量清军,率领几倍的大军也是抵挡不住,一败再败,最后彻底败亡。
朱子敬一听一副惊喜的样子,大叫道:“啊哈,鳌拜没在这里,他的弟弟在这里也不错啊,那你赶快上来受死啊!”
谁知尚建抢先冲了出来,说:“杀你还要用得着别人?你这个明狗必须要给我杀了!”
朱子敬说:“你这个鸟样也能杀得了我?要不这样吧,你和鳌拜的弟弟穆里玛一起上,看能不能杀得了我呢!”
尚建此时已经冲到朱子敬面前,抡起手中的铜锤,照着朱子敬天灵盖就砸下来。
尚建见自己手中铜锤如此轻易就砸中了朱子敬的天灵盖,不可置信地想此人只有嘴硬,却一点本事都没有。
但当尚建胡思乱想的时候,朱子敬只是装模作样地一闪,其实是被尚建砸中了脑袋后才闪开的,那只是做出来给外人看的,同时一挥手手中佩剑,在尚建的裙甲缝隙处刺了进去。
啊的一声惨叫,那时尚建觉得自己腹部一凉,发现朱子敬的佩剑已经刺进了自己的腹部并狠狠地一搅,痛得手中铜锤几乎脱手飞出,见朱子敬还站在自己面前便挥锤狠狠砸在朱子敬的肩膀上。
朱子敬这一次头一缩,其实还是被砸中了,那也是继续做样子闪开的,他手中的佩剑在尚建的脖颈上狠狠地一刺,并一拖一带,将尚建的整个脑袋切了下来。
此时,朱子敬与尚建只是过了两招,便快如闪电般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这让清军阵形中所有人都来不解看不清是什么回事。
而穆里玛此时还在出列前往往朱子敬杀来的途中。
朱子敬晃了一下沾满了鲜血的佩剑,指着尚建的尸体说:“都说了要你和鳌拜弟弟穆里玛一起上的,那你还可以晚一点死,那是你急着去找阎罗王投胎的,这怪不了谁!”
阿巴泰亲眼见自己的长子被朱子敬杀了,虽说他身经百战,见惯了别人的亲人之间的生离死别,但轮到他与自己亲人生离死别的时候,也是承受不了,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几乎要晕过去了。
阿巴泰心里那个后悔得肠子都青,自己摆弄了一个小聪明弄出一个小伎俩,想以此吸引飞虎军注意力给图尔格创造偷袭背后的机会,但不料先将自己的长子送进了地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