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主将受袭,平时受到最好待遇的亲兵们都知恩图报,奋勇地跳起来挡在成大光身前。
朱子敬打出的两颗子弹,一个亲兵承接了一颗子弹,以自己的生命捍卫了成大光。
还有另一颗子弹,虽然也被另一个亲兵挡住了,但因为角度比较特殊,子弹穿出那亲兵身体后,仍打在成大光的胸膛上。
成大光发出一声惨叫,被子弹的动能冲得往后倒下马去。
亲兵们立即分出两拨:一拨急忙跳下马去扶成大光,只见他浑身是血,也不知是死还是活。
另一拨则不顾一切地朝朱子敬冲过来。
朱子敬将两支手铳放好,又闪电般掏出两包炸药,抢了一把火点燃后朝人多的地方投掷过去。
“不好,这是炸药!”闯军中很多人都识得其中厉害的,纷纷分散闪避爆炸。
围着成大光的亲兵们吓得魂飞魄散,也不顾成大光是否受伤,拖着他的身体就朝旁边狂奔。
朱子敬趁机再投掷出两包炸药包,然后策马冲过去,到另一侧往飞虎军主力撤退了。
在亲兵扶上马的时候,有两枚爆炸绽飞来的碎片,恰好打中成大光的屁股和后背,让成大光痛得龇牙咧嘴,只好咬着牙伏在马背上撤离。
轰隆轰隆的爆炸巨响,让闯军阵地核心位置大乱。
吕安邦此时正在与炮队官在磨叽着要如何搬运火炮后撤,听到爆炸声传来,知道朱子敬已经动手了,便笑眯眯地从背后掏出一支手铳,对准炮队官。
炮队官大惊,问:“你这是……”
吕安邦说:“这是要送你上西天。”说罢一扣扳机,将炮队官身体打得飞了起来。
跟在吕安邦身后的飞虎军众人,纷纷掏出武器动手,有人直接将火把投掷进弹药车上。
弹药车被点燃,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将炮兵阵地炸得稀巴烂,让正要撤退的闯军顿时大乱。
趁闯军还没弄明白是什么回事,吕安邦等人跃身上马,朝闯军的炮兵人群冲锋,闯军炮兵手中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抵挡的近战兵器,在二十九匹战马铁蹄、马刀的冲击下,只能作鸟兽散。
在炮兵人群四散逃跑时,闯军的步兵中很多裹挟来的饥民,也受到了影响开始不稳,尖叫着四散奔逃。
朱子敬已经冲到黑暗中,见此状况知道这是击溃成大光所部的最好时机,便从怀中掏出一支烟花,点燃后朝天发射,一支红色烟花射上天空后爆开,迸发出三种颜色的火焰。
此时的飞虎军阵地中,朱子重指挥飞虎军各部,见闯军被打退,也准备收兵后继续朝砀山城进发,
却突然发现闯军不但步骑兵不再发动进攻,炮兵停止炮击,还传来阵阵爆炸声,闯军阵地上一片混乱。
朱子重觉得纳闷,使用望远镜仔细观察闯军阵地,此时,天空中爆开了朱子敬与他联系的特有烟花,他顿时大喜:“大哥已经带人混进闯军阵地来个中心开花啦,哈哈,好啊,不要走了,我们现在立即对闯军冲锋啊!”
成大光身上流血不止,意识半醒半昏,他的亲兵也顾不得大队人马一片混乱,簇拥着他的坐骑,急急朝后撤去。
闯军失去统一指挥后,朱子重指挥飞虎军主力上来仅仅一个冲锋,便将其打得四处溃散奔逃。
朱子敬与朱子重等人会师了。
来不及述说先遣队别后的详情,朱子敬说:“闯军成大光部已经全面崩溃,我们不要怕疲劳,继续连夜追击,能歼灭多少就歼灭多少,将其彻底击溃!”
黑夜之中,闯军不知道飞虎军来了多少人,又失去了统一指挥,人多也无法展开反击,只能一味逃跑,至于要逃到哪里去是不知道的,反正是逃离了飞虎军的追击就是了。
在朱子敬指挥下,将翁世忠的骑兵集中起来,驱赶着闯军的步兵,在背后和左右方向不时打上一两发火铳子弹,将其像赶鸭子一样向罗拾部的营地涌去。
千军万马的溃逃,声势甚是惊人,巨大的动静很快传到了罗拾的营地里,听了哨骑快马禀报,罗拾明白成大光太大意终于失手了,叹了口气,命令:“立即出去挡住溃兵!”
但是,成千上万的溃兵像潮水一般拍向罗拾部的队形,不过一个照面,就将其第一道防线的单薄队形冲垮。
“快撤!”罗拾知道事不可为,命令第二道防线立即向溃兵放箭开铳,骑兵从两侧出击,大队则徐徐后撤。
罗拾的骑兵一冒头就遭到猛烈的飞虎军火铳远程打击,搞不清楚飞虎军援军有多少人马,只好装模作样地冲了一下,便撤了回来。
而罗拾的步兵,很多人都是被裹挟来的饥民,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有夜盲症,一到夜晚出到门外如果没有火把,连一头牛在十几步外都看不清楚,根本不能进行夜战,也只能赶紧撤退。
而飞虎军在朱子敬大把大把投入的银子支撑下,士兵每天食用的营养配比非常合理,遂行夜战任务完全没有问题。
因此飞虎军在夜战中占尽了便宜,人数虽然远不足闯军,但却轻松地将闯军逼得步步溃退。
这一夜罗拾、成大光两人的部众被飞虎军逼着后撤五十里,一点数,罗拾发现又损失了好几百人马。
与早有一些准备的罗拾部相比,成大光所部就更惨了,原来有一万二千多人马,也只剩下了四千多人逃回来,到了第二天又才跑回三千多人,其余的其实只被飞虎军歼灭了不到一千人,全都是逃散不知去向了。
飞虎军在一路上缴获的军械不计其数,粮食两千多石,肉干肉脯一万多斤,白银三万五千多两,黄金七百多两,布料上千匹,成大光部的十三门火炮,被摧毁了四门,其余九门和近两千斤火药一起被飞虎军拖回了砀山城。
朱子敬认为此次缴获中,对飞虎军最要紧的是,马匹有八百多匹,与飞虎军现有的马匹数量完全一样。
飞虎军来了立即又打了一个胜仗,对于砀山军民来说,这是一个了不得的大胜利。
在砀山军民的一片欢腾声中,飞虎军终于到达砀山城。
朱子敬回到砀山城,一见樊仲瑜、萧树德就立即建议:“闯军吃了败仗,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还会再次来犯砀山城的,我建议缴获的物资全部可用于守城,另外,为了提升士气,从缴获的白银中给予守城乡勇和飞虎军士兵每人奖励四两,凡是参与过了构筑阵地的人一概给予一两银子的奖赏,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