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许胡说八道，”一看村民的话充满了猜疑，连忙喊着解释，“芳芳根本不是流产，一定是吃坏肚子了。”

村医摇头道，“吃坏肚子，会上吐下泻，你看你们家芳芳，都流血了，快些送卫生所看看吧，流产了不止血的话，会出人命的。”

“你再说？你再说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曹新莲脱下鞋子，朝着村医砸去。

村医躲开，没被打着。

曹新莲又脱下另外一只鞋子，村医这次直接跑开了。

曹新莲在后头追，一直追开老远了才气鼓鼓地跑回来，把鞋子穿上后，对楚十五说道，“你这个黑心肝的死东西，一定是你对芳芳下药了。”

楚十五嗤之以鼻。

楚芳芳算什么东西，她不配她亲自动手。

就算是怨，就算是恨，她亦不会在给爹妈办丧事的时候对楚芳芳下手，那只会污了自己的手。

“默认了，是吧？”曹新莲借机对大家说道，“你们别看十五这个丫头可怜兮兮的，实际上心机可深了。”

“曹大婶，”张大娘看不下去了，端着碗走了上来，稀里哗啦地喝碗里的汤后说道，“十五是我们家小婶婶，你这么说她可不对啊，这同桌吃饭的人多了去，咋就你家芳芳有事儿？医生都说了，要有事儿也是拉肚子，而不是出血啊。”

曹新莲道，“呸，我可不管她拉的是血还是屎，总之是拉了就对了，你们就得负责。”

“负啥责？你让她负啥责？”张大娘把碗筷给了身边的孙婶儿，嘴巴一抹，扬声道，“我可告诉你啊，曹大婶，楚芳芳可不是我们请来的，是她自己来的，出了事儿就得自己负责。”

谁家办丧事，村里都会去帮忙，也有很多人过来混吃混喝，楚芳芳就是这样的人。

“奶奶……”楚芳芳脸色苍白，额前的头发都快被汗水打湿了，“我受不了了，疼。”

“曹大婶，你快送她去卫生所看看吧，要真是出事了，那可就麻烦了，好好的姑娘可别给遭罪了，”旁人提醒道，“我们都吃了和她一样的饭菜，真有问题，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松了。”

楚十五转身，继续跪在灵位前头烧纸钱，她知道身边的顾晨阳有疑问，便侧目望过去，问道，“你怎么想？”

“只要你觉得是对的，我的想法不重要，”顾晨阳看着她回答。

见她勾唇一笑，他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楚十五应答，她笑他太过于信任她了。

门外的吵闹没有停止过，顾家的女眷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和曹新莲进行了舌战。

“曹大婶，说那么多也没用，问芳芳自己个儿，是不是怀孕流产，她比你清楚，”刘大娘道，“你先带她回家，让她自己和你说，真要是流产，赶紧去看看，拖下去可就会要了人的命的。”

曹新莲看到脸色白如纸的楚芳芳，心下一横，说道，“我先带她回去，不过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随后扶着下半身已经被血打湿的楚芳芳回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结束，谁知道曹新莲又折了回来，“谁给个说法呀？我们家不能就这么白白吃亏啊。”

楚十五回眸看出去，吃惊于曹新莲居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