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就是小玉啊，”老者忍不住落泪，声音都在发抖，“我们和你姑姑失联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大的，我的小玉她……”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身边一中年人端了凳子给他坐，又在他耳边说道，“您先别激动，小心身体。”

老者点了点头，抬眸朝十五看了过来。

“那个……”楚十五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妈妈的父亲，一时间手心沁汗，有些紧张。

“别怕，我在，”顾晨阳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先是朝老者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随后客气问道，“刘疆既然喊您‘爷爷’，那您就是十五的外公了？”

“我是小玉的爹，当然是她女儿的外公，”老者以为屋里就只有楚十五一个人，谁想还有男人，他一向体面惯了，刚才激动得流泪，倒是觉得有失颜面，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那您怎么证明您是十五的外公？”顾晨阳出于私心，心里希望刘疆这次认清是人错人的。

“小伙子，我看你很嚣张啊，”已经收起伤感的老者站了起来，气势并不比中年人和刘疆弱。

他朝中年人说道，“黄志，名牌呢？”

“给，全叔。”

黄志是刘全在颠沛流离的时候收养的孩子，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刘全身边伺候，俨然把他当成长辈一样照顾。

“给这个小伙子看看，”刘全伸手指向了顾晨阳，“敢质疑我的，他是头一个。”

楚十五差点没反应过来，刚才还是温和慈祥的老者，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如此威严？

顾晨阳却是不畏惧刘全的强势，上前一步接了名牌，接着听到刘全说道，“我们刘家祖上也是有人的，要不是时运不济，不至于连一个女儿都能丢，这么千辛万苦找过来，当然是可以肯定我们是找对人了的。”

楚十五看向名牌，上头写满了名字和生辰八字，到了刘玉这一列时，她相信了，因为妈妈的生辰就是和名牌上的一模一样，连几时几秒都有写出来。

“对吗？”顾晨阳看完名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刘家比他们顾家的人还要多，而且除了十五的妈妈之外，其他人都是男丁。

“对，”楚十五再看向刘全时，笑道，“我妈妈叫刘玉，生于一九四五年六月初五午时十二点二十分。”

“对，对，”刘全‘腾’地起身，“那她人呢？”

人呢？

为什么要这么问？

难道刘疆没告诉他妈妈已经过世的事情吗？

就在楚十五纳闷的时候，黄志指着墙上的遗照说道，“全叔，您看那是不是小玉？”

刘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整个人软在了地上。

“爷爷！”刘疆连忙把人扶了起来，重重地掐住了他的人中，这边问黄志，“我不是让你告诉爷爷姑姑已经……”

“我是想说来着，但是……”黄志叹了口气，“但是全叔他太高兴了，我根本没时间说。”

“那你也该和我说一声，我也好亲自和爷爷说，”刘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你看看现在……”

“是我的错，对不起，”黄志道歉道，“我没想到会这样。”

刘疆撇开了眼，看到刘全有苏醒的迹象，连忙柔声道，“爷爷，您感觉怎么样？”

“小疆，你姑姑她……她真的没了吗？”刘全瞬间泪流满面地说不出话来了。

“爷爷，节哀，”刘疆不敢看他的眼睛，“已经过世好几年了，我昨天去墓地祭拜过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