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准伸手进口袋摸了个红丝绒小盒子出来,丢到他怀里,一脸不想多谈:“戴上。”
“什么东西?”楼云忱问着已经打开盒子,盒盖内射灯光照射在似藏有星辰的圆环上,差点儿亮瞎他的眼。
楼云忱举着盒子晃了晃:“结婚戒指?”
贺准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以示我对你这个初恋的看重。”
楼云忱取出嵌钻的戒指看了看,张开手指戴上,抬眉:“刚刚好,你什么时候量过我手指?”
“用不着量。”贺准说。
楼云忱还没品出这话里的意思,贺准已经推开车门走了。
真没情调,一句情话说了上句没下句。
刚吐槽完,身侧的车门突然开了,要不是楼云忱架势端得住,差点儿在座位上蹦起来。
一看开门的是贺准,楼云忱没好脸色:“犯不着在我这彰显绅士风度,没用的。”
“也不是给你看的。”贺准几不可闻怼了句。
楼云忱转头发现离他们不远处站着几个人,细瞧都很眼熟,不正是沈燃给面子只给一半的三位教主么。
这三位平日里见面就掐,能掐的死去活来,这会儿倒是和谐友好得很。
看来一致对外的战略放在任何时候都适用。
“走吧。”贺准都没看过那边一眼,对他伸出手,一如早上在人群中做的那样。
楼云忱搭上去,顺着贺准的力度起身,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快速说:“欠我人情,有机会要还。”
贺准刚想问他什么人情,就见他笑得像偷鱼的猫,眼神变了变,收起话音带他往里面走。
帝国开创不到五年,能在这地方建立鸟语花香,如古时候皇宫那样的园落,当真实力雄厚。
这家底不是一般的深,沈燃也担得起海盗之王一大名号。
房子外面很质朴,顺着脚下宽阔长道往远处看,还能看见好几处坐落相连的房子,应该是沈燃办公见人用的。
一进到门里,凉风迎面吹来,里面别有洞天,衣香鬓影,多得是生面孔。
楼云忱觉得他是应该跟进贺准,因为在进来的那刻,里面的谈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齐刷刷回头看过来。
那些好奇的眼神在看清他俩后蓦然变得很微妙,像是窥探已久的阴暗东西终于展露人前,能被光明正大观看。
这让楼云忱有种错觉,他和贺准结婚的事,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人暗中设计。
他和贺准不过是两颗被推着往前走的棋子。
这想法很离谱,却莫名有几分挥之不去的真切感。
“跟我走。”贺准牵着他往旁边走,他随之收回目光,再往前看便见到那边阳台上在和人谈笑风生的沈燃。
沈燃旁边的人他不陌生,几分钟前刚见过他和贺准演戏。
随着他和贺准走近,说笑几人脸上的表情渐变,从笑到不笑也就眨眼功夫。
沈燃见到他们截然相反的反应,笑容灿烂得像地主家傻儿子:“我刚还在说两主角还不过来,你看,人就是经不住念叨。”
贺准低头:“皇帝陛下。”
沈燃走过来,叹道:“早说过你我不用拘礼,还死守着规矩。”
“应该的。”贺准不卑不亢道。
沈燃懒得管他,转脸和楼云忱说话:“楼先生休息的怎么样?”
好家伙,上午见面还喊楼少将,这会儿就变成楼先生。
这提醒做得可真是滴水不漏,楼云忱笑意浮于脸上,干净漂亮:“挺好的,还要感谢皇帝陛下赏赐的婚房,地处幽静,装修很得我喜欢。”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动声色扫了眼那三位教主。
神色各异却没有大为变化,又与上午恨不得弄死他们时候不同了。
几小时不见,这三位经历过怎样的心理旅程?
“那就好。让我来为你介绍下,我身旁这三位。”沈燃身形微侧,让楼云忱能更好和三人碰面。
“这位是般若教教主星子。”是那位黑衣缠身蒙面只露出阴沉双眼的男人。
楼云忱略一点头算作打招呼。
沈燃指着第二位,眼神平淡:“这位是生死教教主七里玄,剩下这位是森教教主澹台云游,他们三位在我国被很多公民拥护。”
长相阴柔的澹台云游视线始终在他和贺准身上打转,探究之意不言而喻。
楼云忱记下三人,又听沈燃问:“我听说你两已经在联邦婚姻登记处领了结婚证,那什么时候在这边领证办婚礼?”
“这都要看贺准的意思。”楼云忱微笑道。
贺准接他甩的锅接习惯了,面不改色道:“三天后领证。”
“那婚礼呢?”沈燃笑了,“不能不办,也不能办的太仓促,你两结婚是两国的大事,敷衍不得。”
楼云忱眼眸微眯,听出几分搞事情的味道来。